“一個在精細分工之下的侍應生為何會在此偷懶呢?我盡責的員工,請你告訴我。”
宛秦從無限愜意的遐想中跌回現實,卓樂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甲板上,而且就站在她旁邊。
“我沒有偷懶。”她停下手中炭筆,對他挑挑眉。
卓樂也挑起眉毛,“還說沒有?”
哈,可讓他逮到她怠忽職守了吧,她領卓氏遊輪的薪水,居然在大白天,大搖大擺的窩在這兒畫畫?這不是偷懶那是什麼?
她用畫筆叩叩畫板,昂起下巴看著卓樂,輕描淡寫的說:“我在畫畫。”
“我當然知道你在畫畫,我看到了。”他討厭她把他當白痴的那種神態,一塊那麼大的畫板放在她膝蓋上,他又不是瞎子。
她點點頭,“那就對啦。”
“對什麼對?”他皺起眉毛,“你現在把工作的時間拿來私用,你慚不慚愧?”
她回報他一個燦爛的笑容,“有點。”
他譴責地皺眉,“辛宛秦,對於你自己這種不齒的行為,你居然才有點慚愧而已嗎?”
怪了,明明知道每回跟她談論都會惹怒自己,但是看到她一副優閒作畫的樣子,他又忍不住想打斷她的愜意。
他不是一個小器的老闆,更不是一個見不得人家好的人,可是為什麼他就是偏偏看她很不順眼?看她舒舒服服的,他就恍如芒刺在背,恨不得她倒楣。
難道真像方雅浦那痞子所說的,他很刻薄?
不,他絕不承認自己很刻薄,他覺得褚全真比他刻薄多了,起碼他不會見死不救,而褚全真卻會。
如此自圓其說一番之後,他又覺得自己有義務對這名女侍曉以大義,讓她知道拿人錢財者該有的態度。
“辛宛秦……”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她打斷他。
他不耐煩地撇撇唇,“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工作態度。”
她一定不是個有教養的家庭出身的女孩,所以她才會那麼沒有談話的禮貌,隨便就打斷他人的話。
“好吧,你說,我洗耳恭聽。”她知道卓樂存心撻伐她,如果那能令他好過一點的話,她可以任他叨唸無妨。
“我的遊輪不希望有你這種混水摸魚的員工。”他很直截了當地說。
宛秦搖搖頭,“嘖,你講話好刻薄。”
卓樂的眉頭皺起,“會嗎?”他真的很刻薄嗎?連她都那麼認為?
“會!”她很肯定的回答他。
如果他肯表現他對女人的翩翩風度,他就不該在這等小事上對她斤斤計較,但也或許,他根本不把她當一個女人看,他只把她當成一個卑小的女服務生看,所以極盡所能的對她挑剔。
他目光微眯,“那又如何?”
對呀,那又如何?她是他公司裡的員工,難道他對她刻薄不行嗎?不高興的話,她去別家找工作嘛。
哼,真是的!不識好歹,他已經對她夠仁慈的了,她應該要心存感激才對,居然還敢批評他……
“我覺得,你沒有企業家的風範。”宛秦接著說。
一個跨國集團的頂級總裁,應該去決策大事,而不是來鞭策她這個不起眼的小服務生。
“我為什麼要有什麼見鬼的企業家的風範?”卓樂又失卻風度了,她那些毫不潤飾的言辭總是輕易就讓他中箭。
“你確實可以沒有,但你將會難以服眾。”她才不與他爭辯哩,她只要告訴他事實就足夠打擊他了。
摧毀一個人的自制力實在是件有趣的事,而看那個人被她的言語攻擊的跳腳更是令她精神抖擻。
他死命地瞪著她,即使是惱怒中,他還是英俊非凡。
“哼!”卓樂撂下嗤之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