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來說，兩頭不討好。

財閥出身的學生們認為她是在幫社會關懷物件爭取權益，而社會關懷物件們認為她在虛情假意的作秀，博得他們的好感和信任，換取票數。

不過第一天，大家都還在觀望，沒人有動作。

翌日，午休時間，徐善和協助競選的同學一起在食堂進行宣傳。

一行人站在入口處，發放牛奶，拉取選票，徐善站在最前面，合身的制服勾勒出姣好曲線，淺淺微笑著，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照在她臉上，像四月白櫻，晃人眼。

協助競選的學生和徐善是同社團的，平時只是見面會點頭打聲招呼的關係，並不親近，但幫她宣傳，拉取選票都十分賣力，

&ldo;多多支援三號候選人，徐善。&rdo;

&ldo;請投三號，徐善，謝謝。&rdo;

&ldo;請關注三號候選人徐善的公約，反對校園暴行。&rdo;

沒有無緣無故的幫助，只有利益交換，徐母用其他東西換來他們的協助競選，當然這種方式也最為可靠。

徐善露出滿意的微笑，繼續給進來的學生們發放牛奶，有人不屑，有人欣然接受，

牛奶箱裡還剩最後一盒牛奶的時候，有一個面容清秀的男生過來，小聲問：&ldo;請問還有多餘的牛奶嗎？剛才那盒&rdo;

他欲言又止，好像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徐善也沒多問，彎腰從箱子裡把最後一盒牛奶拿起來，遞給他，笑著說：&ldo;最後一盒，給你，如果還有多餘的選票，請投給我吧，我是三號，徐善。&rdo;

男生靦腆地笑：&ldo;我已經給你投過票了。&rdo;

徐善似乎有些驚喜，清麗眉眼漾著笑：&ldo;是嗎，謝謝。&rdo;

這時從食堂二樓右側樓梯，走上來幾個人，為首的是李元，制服被清瘦韌勁的骨骼撐起，線條流暢的側臉輪廓一路往上，是挺直的鼻樑和稜角分明的眉骨，那股財閥公子冷淡又囂張的姿態似乎融進了骨子裡。

鄭裕跟在他身後，他很聽李元的話，就像他養的狗，指誰，就咬誰，包括徐善。

李元視線在徐善臉上打了個轉兒，又挪到男生手裡握著的牛奶盒上，挑了挑眉，雙手插兜，走過來。

站到男生面前，從他手裡奪走牛奶，冷漠的眼神，從上到下把男生掃視一圈，嘴角輕微勾著發出一聲嗤笑：&ldo;我剛才說過了吧，社會關懷物件不配喝這種牛奶。&rdo;

&ldo;為什麼說好話的時候，就是不聽呢？&rdo;

&ldo;讓人煩躁。&rdo;

被嘲弄後帶著羞辱感的男生，身子一下子僵住，驟然漲紅了臉。

李元抬手，神情漫不經心，牛奶盒距離男生頭頂只有一拳的距離，他似乎沒用什麼力，輕輕就擠破，粘膩的牛奶順著男生細碎劉海，往下淌，領口，制服上，腳邊都是，狼狽不堪。

一時間所有人都沉默了，氣氛變得莫名詭異起來。

李元朝著徐善露出陰鷙又充滿惡意的微笑：&ldo;我們宣傳標語是反對校園暴行的三號候選人好像對這樣的場面無動於衷啊。&rdo;

&ldo;啊，我知道了，在你看來這還算不上暴行，是吧？&rdo;

說完，表情越發捉摸不透，似乎下一秒就會開口指使他的狗咬人，咬得人鮮血淋漓。

而鄭裕就站在李元身後，靜靜看著，只是在對上徐善視線的時候會避開。

李元俯下頭，湊近了徐善，他這個角度能看見她柔順黑潤的烏髮落在頸側，藏在其中的白嫩耳垂，泛著微微的紅，臉龐脆弱至極，鼻樑秀挺，鴉黑般的睫毛掩著，微微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