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黑衣女的眼睛還盯在他臉上,兩雙眼睛就這樣凝住了。
剛停了一陣的雨,突然又嘩啦啦地落下。
雨聲讓伊真木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趕忙開口掩飾:
“姑娘,你剛昏倒在路上,所以我才扶你回來。我為你把過脈,才知你中了毒,之前,為你服過藥,只是還需要休息一兩天,身體才能康復。“頓了一下。”姑娘這兩天就在這裡住下,安心養病,好了之後,我再派人送你回家。”
伊真木覺得對一個受傷的病人,應該多說些讓她安心的話。
“喔。”黑衣女聞言,心裡一驚,暗自思忖沒想到,爹真的拿了一根有毒的針讓她刺傷自己。
為了要我保護小寒妹妹,卻害我中毒,真不公平。想到這裡,不禁緊蹙眉頭。
看她的表情,伊真木以為她有什麼難言之隱:“你儘管放開心住下,別胡思亂想,好好睡一覺,等醒來身體就會恢復。”他的語氣那麼溫柔,不曾有人如此對待過她,他的安慰,讓黑衣女忍不住一陣鼻酸。
她閉起雙眼,怕一不小心就讓眼淚流下。
“晚上你就睡這,我在隔壁書房,如果你感到身體不適,可以搖鈴叫我,我會馬上過來。”伊真木拿起了床邊的搖鈴搖了兩下。
“你真的會在隔壁?”
“至少這幾天,我會留在這裡。”伊真木堅決的回答,讓黑衣女好生感動。
當她緩緩睡去時,她夢到小時候,她被毒蟲咬傷,大夫為她診治後,父親只摸了她額頭一下,然後就離開了……任憑她怎麼哭吵著要爹陪她,可是爹還是走了……
“爹,你不要走……”
不是搖鈴聲,是黑衣女的哭泣聲,驚醒了睡在書房長椅的伊真木,他急急地衝進房間。
“爹,不要丟下我和娘。我怕,我好怕……”黑衣女哭著,她的手被伊真木緊緊地握著,他溫柔輕撫著她額上的汗珠。
“沒事了,沒事了,我在這裡,你只是在做噩夢,別怕,大哥在這裡。”伊真木差點就把黑衣女當小寒了。
他還記得小寒還是娃娃時,也是很愛哭的,每次只要她一哭,伊真木就會去抱她,學著奶孃說:“別怕,別怕,我在這裡。”他是這麼疼小妹,但這一切卻在爹帶回紀塵揚後就改變了。
小寒再也不需要他,這是他一生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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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涼如水,一輪銀色的月亮,像是一隻大鳥凌空而升,望著那輪滿月,紀塵揚眼前晃動的全是伊小寒的身影。
人都未走,就覺得思念難耐,若真離去,那……
將手中的瓊漿玉液一飲而盡,紀塵揚斜倚樑柱,想要試圖平息心中那份燃燒的情愛。然,愈是要澆息這烈情,它卻燃燒得愈濃烈。
他是那樣渴切地想飛奔到她的懷裡,讓她的髮香安定他躁熱的心,可是他又怕她會讓他走不開。他不能不走啊!
當!當!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不遠處傳來更夫敲響梆子的聲音,二更天了。他從午後就一直跺方步到現在,還剩三更就雞啼,雞啼後,他就要離開了。
不!無論如何,他都要見小寒一面。這是一次迫切的見面,時間使他不能再猶豫。愛情是有責任的,他不能這樣不告而別。
雖然魯伯嚴命不能透露他要離開的訊息,但他不能再顧了。
紀塵揚踏著夜色,蟲鳴的聲音唧唧湧來,他心亂如麻,不知見了小寒時,該怎麼開口向她道別。“唉!我怎麼辦呢?”他喃喃自語。
月光一片柔和,在星影的烘襯下,明月軒愈來愈近了。
小寒……他的心房悸動著。半是歡喜半是離愁。紀塵揚因即將見到小寒而心生歡喜,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