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親一事,全權交予四爺督辦!”
四爺剛壓下去的怒火噌噌噌又竄了起來,自己還想著反對這門親事呢!父汗倒好,彷彿嫌他所受的打擊還不夠慘酷般,偏還要把這事交給了他去辦!
四爺目光瞬間轉寒,定了片刻,卻是嘿然冷笑道:“父汗的願望,怕是實現不了了!那金刀郡主並不在科爾沁,依本貝勒所見,她此時定已趕往察漢浩特,設法營救其兄烏克善!就算科爾沁願意將哈日珠拉嫁給父汗,也得先把她接回了科爾沁再說!”
范文程一怔,失神張大了口道:“如此說來!這金刀郡主豈非落入林丹汗掌中了!”
“倒也未必!”四爺不期然想起了那名接走哈日珠拉的高手。除此之外,他暗中也作了些安排,也許離得太遠了有些難以控制事態變化,但只要不出差錯,應能保得住哈日珠拉安全不失!但他打算把哈日珠拉弄回科爾沁的想法,卻因為父汗的插手,而有了改變。
疑惑的看了看滿臉自信的四爺,范文程微一沉吟,低聲道:“金刀郡主不在科爾沁。這倒是一件好事!依文程之意,四爺莫如從中仔細謀劃,自己娶了這位金刀郡主!”
四爺面上掠過喜色,霍然回身將手搭在范文程肩頭上,一字一頓的問:“範先生這是屬意本貝勒了?您現在,可算是父汗跟前的紅人啊!”
“大汗待我自是不薄!不過……”范文程誠懇的望住了四爺,道:“依文程之見,大金下一任繼承者中,唯四爺佔盡天時地利,是真正的聖祖明君!”
明知道範文程這番話有拍馬奉承的嫌疑,四爺仍如吃了蜜般,大感渾身舒暢,鏗然道:“好!就衝先生今天這番話,他日的拱衛之功,頭一份便算先生!”
范文程淡淡一笑,頗有感慨的道:“文程無他求,但望四爺上位之後,能一如既往,善待天下漢人,便於願足矣!”
“我知道先生的意思!請先生放心!”四爺輕拍著他的肩頭,用力點了點頭。
范文程沒有懷疑四爺的承諾,四年觀察相處下來,他對四爺已建立了極大的信心,這位女真人中唯一通曉漢學、能識漢字的貝勒爺,對中原漢人抱有最平和的好意,正是由於他的努力勸諫,大金國主努爾哈赤才能改變對待漢人的做法。對有才的漢人破格錄用。
“臨來之前,大汗早已有言交代,對金刀郡主是志在必得!”范文程再次重拾先前的話題,慎重道:“四爺若要安然應對,恐非易事!”
四爺輕撫額頭略一沉想,止住了范文程道:“先生無需多慮!此事自由本貝勒親向父汗稟告解釋,有葉赫老女東哥的前車之鑑,父汗必不會重蹈覆轍!林丹巴圖爾,遠比葉赫難以降服擊敗,只要金刀郡主一日還在察漢浩特,父汗便一日無法提此親事!”
這個“拖”的策略,正是范文程考慮過的應對之法,聽得四爺心中已經有了計較,便不再贅敘,起身剛要告辭離去,卻又被四爺叫住。
“有一位身手超卓之漢人,正四處尋問先生訊息。”四爺趁機將一個隱藏多時的問題,問了出來:“此人自號李循方,未知範先生可識得此人?”
“李循方?”范文程一愣,臉上瞬間變色。
四爺好奇的望著他:“怎麼?此人與先生有仇隙?”
“私人恩怨談不上……”范文程搖頭苦笑:“此人武功卓絕,幾乎天下無敵!只可惜……他卻是明東廠錦衣衛總指揮使田爾耕的手下愛將!”
“他是錦衣衛!”四爺大是意外。眼都瞪圓了!錦衣衛這個機構,在大明朝可算臭名卓著,專替皇帝對付看不順眼的朝臣和所謂欽犯,手段殘狠,無所不用其極!萬想不到哈日珠拉會跟這樣一個人走到了一處范文程是東林黨人,也是錦衣衛要趕盡殺絕的物件,李循方找他,算不得古怪,然而一名錦衣衛,卻出沒於蒙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