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下面總還長著嘴呢,難道就不會通報一聲?總不會吞了啞藥或者被誰掐住嗓子,發不出聲來吧?”這裡面一定有人做了手腳。
錢嬤嬤看見賈敏終於反應了過來,嘆了一口氣說:“我當太太都不會問起這話來了!”沒理會賈敏臉上討好的笑容,道:“太太這邊大夫一送走,事情落定。我就詳詳細細問過早上值班的丫鬟和婆子了。兩個婆子去給大姑娘打盥洗的熱水去了,剩下的兩個小丫頭一個被指使著到廚房看大姑娘的蓮子紅棗雪梨銀耳湯,一個跟著涵容去小廚房取太太的黨參杜仲八寶粥。”
雖然賈敏嚴把廚房關,但是大廚房畢竟人多事亂,來來往往的,差不多人都可以進出,因此為了保險起見,她的吃食大部分都是小廚房做的。黛玉的湯和賈敏的粥都是養身的藥膳,每日必吃的。但是怎麼就這麼巧,四個人彷彿約好了一般,掐著時間一起出去?
就算想討好上面,也得把本職做好才行,否則豈不是本末倒置?這是規矩,每個僕役在一進府接受教導的時候都再三強調的,不合格的根本不可能透過刪選,這幾個也都是老人的,賈敏不相信這幾人會不知道,所以說這事蹊蹺。
對上賈敏探詢的目光,錢嬤嬤怎麼會不知道她想問什麼,道:“是呀,我也覺得不可能那麼巧,所以我仔細的盤問了半天。從而得知一大早涵容出來打發守門的小丫頭看大姑娘的湯,說了句這個時辰大姑娘也該起了,偏跟前的人還沒把水打來,少不得要派人去催。因此那兩個婆子想著在太太跟前買好,不等吩咐就屁顛屁顛的要水去了。回頭涵容因為一個人拿不了太太的早飯,就把另一個小丫頭叫走了。”
“哦?”賈敏擺弄著雙手,目光盯著粉潤的指甲,目光閃動,微挑著眉道:“這麼說來這事和涵容有關係嘍?”雖是疑問卻是肯定的語氣。
錢嬤嬤遲疑了一下,才說:“我也說不好。若說沒關係,這事也太巧了。若說有關係,平素裡並沒有見到她和徐姨娘那邊有什麼來往,況且徐姨娘家裡的事我們還不知道,她訊息怎麼會比我們還靈通?我問了涵容,她說早上的時候她只是那麼順口一提,哪裡會想到那兩個婆子竟然撇了本職去取水。”
賈敏翹起嘴角,似笑非笑的用譏諷的語氣說道:“那就是說她說根本與她無關?”經過徐姨娘的事情,賈敏承認她有些杯弓蛇影,儘管對於涵容的訊息靈通有些不可思議,但是她不相信涵容的無辜。
錢嬤嬤看到賈敏的臉色,有些不安的幫涵容說話:“太太,這或許是巧合,涵容這個丫頭老實懦弱,膽子小的很,她怎麼也不會有這個膽子也沒有機會和徐姨娘勾結在一起害太太。況且今早上徐姨娘的行為根本是孃家來人之後臨時起意,涵容那個丫頭早上差人的時候徐姨娘還沒來,她哪裡猜得到下一刻徐姨娘的行為,那樣豈不是成神了。”
錢嬤嬤在說服賈敏的同時也在說服她自己,其實她打心裡願意相信涵容與此事無關,畢竟涵容是她選上來的,也是她在賈敏跟前一力推薦的。若是涵容出了什麼差錯,錢嬤嬤不但臉面無光,而且表明她識人不清。
賈敏輕笑了一下,沒有辯駁錢嬤嬤。不僅是錢嬤嬤的話有幾分道理,更是因為賈敏沒有證據。她不能就這麼紅口白牙的定了涵容的罪,這樣根本說服不了錢嬤嬤。如果賈敏堅持,錢嬤嬤會以為她是因為厭惡涵容才把徐姨娘的事和涵容聯絡在一起。
賈敏不喜歡涵容,並不是像錢嬤嬤以為的那樣,因為涵容是林海的通房。而是經過那次談話之後,過後的幾天,涵容跪地哭求賈敏留下她的時候給賈敏留下的感覺。那天賈敏正和林海一起逗弄黛玉,一家三口其樂融融。涵容突然從外面闖進來,哭的一樹梨花壓海棠,可憐兮兮的向賈敏哀求不要將她趕走。
在和涵容談話的時候,賈敏給她選擇的機會,並沒有說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