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們幹什麼?”兩個在屋中陪伴的妹妹急得喊道,“嚇壞母親了!”
一陣忙亂後周夫人才緩過氣來。
“可是你父親的事?”她急忙問道,顧不得吃丫頭捧來的水。
“不是。”周家兒郎們有些訕訕,“是。是,那傻子…”
周夫人一怔旋即大怒,順手拿過茶碗就砸過來。
“那傻子怎麼了?你們也傻了嗎?跑來嚇死我!”她喝道。
“母親,母親,那傻子去怡春堂開堂坐診了!”兒郎們一面躲了一面忙說道。
什麼?
周夫人喘氣坐好。
“是啊是啊,我們適才從街上過,看到的,爆竹連天,怡春堂大招牌已經掛出來了。神醫娘子,起死回生,整條街都擠滿了人看呢,熱鬧的很。”兒郎們忙說道。
周夫人似乎看到了那場景,爆竹彩旗人聲豔羨恭維。而那女子必然一臉得意。
竟然在這個時候!
家裡遇到如此難關的時候!所有人都哀慼憂心食不咽睡不眠的時候!
她竟然……
“這不要臉的東西!”周夫人恨罵道,“這是看著我們周家要倒了,她急著尋生計去了!”
說到這裡,她又扭頭看。
“六郎呢?他是不是早就知道?是不是偷跑出去捧場了?”她豎眉喝道。
“沒有沒有。”僕婦們忙答道,“六公子這兩日沒有出門,在家好好待著呢。”
“他在幹什麼?”周夫人喝問道。
週六郎收筆,旁邊的丫頭探頭看過來。
“九。”她念道,說罷一笑想到什麼,“是九九歸一的意思嗎?老爺大約明日晚就到京城了。”
週六郎搖搖頭沒說話。
“公子還要做什麼?”婢女收了書案,看著窗邊站立的少年,忙又問道。
因為被禁足,所以悶在家裡,書也讀過了,字也寫過了,那去校場練武嗎?
少年背對著她,慢慢的突出一個字。
“等。”
這時候的劉校理已經忙完了上午的手頭公務。
他放下了筆,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帶著幾分輕鬆舒口氣。
隨吏端來茶。
“大人,今日怎麼不高興了?”他隨口說道。
劉校理抬起頭看他,一面伸手下意識的摸摸臉。
“我今日不高興?”他反問道,嘴角彎了彎。
雖然還是往日那般和氣面容,但總覺得有些牽強。
隨吏嘻嘻笑了。
“大人太辛苦了,有些事該讓他們做就放手讓他們做。”他笑道,“大人,可是要做大人的。”
大人是要做大人的…
那個大人是相公大人吧……
在整個吏部來說,那才是真正的大人。
劉校理便覺得一股大笑在胸中激滾要脫口而出,未到,未到,只要沒有拿到告身,就覺不能當真。
劉校理攥著茶碗的手青筋暴漲,好一刻才平息下來。
他要說些什麼也晚了,那隨吏已經出去了。
劉校理如釋重負的倚在憑几上吐口氣,心跳咚咚。
外邊又傳來嘰嘰喳喳的說笑,這裡臨近政事堂以及中書門下廳,來往的官吏多,是最熱鬧的地方。
劉校理不由豎起耳朵,果然聽到外邊又在談論陳紹的事,這個已經不用議論了。基本已經確定了,那麼吏部侍郎位置空缺也確定了…
“…肯定是劉校理…”
這句話傳入耳內,劉校理倒沒像前幾次那樣激動,因為他私下也打聽了,這個傳聞也不算空穴來風。
不是他狂妄,這幾十年經營,如今也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