脅到了信念。”婢女說道。
“信念?”半芹淚眼看她,“信念算什麼東西?”
婢女笑了。
“信念不算東西,但卻是比錢更讓人痴狂。”她說道,說著又一笑,“其實這跟以前一樣,就跟竇七,就跟劉校理,跟程大老爺,一樣一樣的。”
一樣的嗎?
半芹含淚看她。
婢女衝她點點頭。
“一樣的。”她說道。
只不過比那些你對我錯赤裸裸的利益之爭更沉重一些,更讓人傷心一些。
半芹拉開門走進室內,看到程嬌娘正依著憑几看書。
“娘子,你覺得傷心嗎?”她跪坐過去,低聲問道。
“這有什麼傷心的,我不是說過,別人不喜歡你是常態,喜歡你是運氣。”程嬌娘說道,視線沒有離開書卷。
“可是娘子又沒有錯。”半芹拭淚說道。
程嬌娘放下書卷,看著她。
“這只是你的認為。”她說道,“與別人無關。”
半芹看著她。
“對錯不是這樣論的。”程嬌娘停頓一下,接著說道,“不是你認為就是的,當然,也不是他認為就是的,所以,別想這些。只做事,達到自己的目的就可以了,不要再想求別人的認同和感激,人。要知足。”
“可是這一次,是馮林和韓郎君。”半芹低頭哽咽說道。
“他們又如何,都一樣。”程嬌娘說道。
“不一樣啊,他們幫過娘子,娘子也幫過他們,雖然他們不知道,但是娘子知道,他們這樣做,就好像站在娘子身後捅了娘子一刀,娘子。一定很疼吧?”半芹哭道。
程嬌娘哈哈笑了。
她很少這樣大笑,還是出聲的大笑,半芹一時間都嚇到了,連哭都忘了。
“傻丫頭。”她說道,“他們不算什麼。那叫什麼疼?那也能叫疼?”
半芹看著她淚眼朦朧。
“跟世間最疼的比,這些連撓癢癢都算不上。”程嬌娘說道,大笑收去,嘴邊一絲淺笑繼續低頭看書。
世間最疼的?
半芹看著她一面抬手抹淚一面怔怔想著,是什麼?
皇帝放下手裡的奏章,看著一旁跪坐吃茶的晉安郡王。
“你進宮來就是來吃朕的茶的?”他問道。
“不是啊,今日不是大朝會嘛。是兒臣可以堂堂正正見陛下的日子,當然要見個夠了。”晉安郡王笑道。
皇帝呸了聲。
“別整日跟那些講虛名的臣子學,只要你心裡堂堂正正,就什麼時候都是堂堂正正的。”他說道。
晉安郡王笑著應聲是,繼續吃茶。
皇帝看著他。
“你就不打算為那程娘子說些什麼?”他問道。
晉安郡王抬起頭看他,似乎有些驚訝。
“陛下。說什麼?”他問道。
“說些好話啊。”皇帝笑道。
“她又沒有錯事,何須別人為她說好話。”晉安郡王笑道,“兒臣要是為她說好話,就跟那馮林一樣了。”
皇帝看著他一怔,旋即大笑。
“朕放心了。”他說道。“朕放心讓你開府出外了。”
晉安郡王將碗中的茶一飲而盡。
“陛下又揣測兒臣了。”他說道,“兒臣也不說了,告退了。”
皇帝笑而不語,看著晉安郡王施禮告退,一個內侍疾步進內。
“陛下,盤江縣韓昌覲見。”他說道。
這是中書早就安排好的,對於皇帝來說是例行公事,他點點頭。
“盤江縣韓昌?”
一個小內侍聽到了,停下腳,忙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