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晉安郡王成了太子,這樣的變化,皇帝他可能接受?
而且他如今還是皇帝,皇后也好,太子也好,都有皇帝來決定。昏迷的皇帝可能不被大家在意,但一個醒過來的皇帝就不一樣了。
“陛下剛剛睜開眼。”皇后低聲說道,抬頭看著方伯琮,“也許,是本宮看錯了。”
方伯琮看著皇后。
皇后說也可以是她看錯了,皇帝也可以沒有醒。
他環視殿內,這個天子寢宮說是天子寢宮,其實也可說是皇后的寢宮了,不止這裡,整個後宮都已經在皇后的掌控之下。
宮門一關。誰生誰死,皇后一個人說了算。
其實他們現在已經不需要這個皇帝了。
昏迷的皇帝不需要,清醒的皇帝更不需要。因為那是一個清醒的掌握著生死大權的皇帝。
清醒的皇帝能不能清醒的接受現實?能不能不遷怒此時看起來得利的他們?能不能忍受權利被太子和皇后分走?能不能抵擋各種蜚短流長的衝擊?
太多的不確定了。
而一旦以上的事發生一件,等待他們的結果就只有死路一條。
“我們輸不起。”皇后低聲說道,轉頭看向後,層層簾帳之後就是天子的臥榻。
所以最好的結果就是皇帝永遠不要醒來了,這才是最萬無一失的。
“燭光斧影又如何。”皇后低聲說道,看著方伯琮,“難道你還想要被逼著去做燕懿王嗎?”
室內的氣氛陷入凝滯,本就昏昏的燭火更加不明。
僅有的幾個內侍努力的將自己貼入黑暗裡。
“兒臣想看看陛下。”方伯琮說道。
皇后看著他,方伯琮也看著她。
“你想好了?”皇后看著他。“看了不如不看。”
方伯琮點點頭,抬腳邁步。皇后垂下視線側身讓開。
簾帳其後更為昏昏,方伯琮走進去投下一大片陰影遮住了臥榻上的皇帝。根本就看不清形容。
“舉燈來。”他說道。
一盞燈被舉過來。
“再舉。”方伯琮說道。
兩盞燈,三盞燈舉過來,臥榻前變得明亮。
方伯琮矮身跪在臥榻前,看著其上的皇帝。
皇帝的眼閉著,面色帶著病態的蠟黃,似乎與往日並沒有不同。
“陛下。”方伯琮喚道。
皇帝的眼皮動了動,慢慢的睜開了。
“陛下!”方伯琮拔高聲音喊道,人也向前傾身。
皇帝的眼卻又閉上了。
“把燈拿開一些。”方伯琮立刻說道。
兩個內侍忙從臥榻邊退後,床頭的光線便暗了幾分。
皇帝慢慢的睜開眼,看向方伯琮。
“陛下。”方伯琮再次喊道,帶著幾分期盼,“您認得臣是誰嗎?”
皇帝的眼神有些迷茫,他的嘴唇動了動,發出一聲乾乾的啞聲。
“陛下,我是瑋郎啊。”方伯琮看著他,伸手握住皇帝的胳膊,“陛下,是瑋郎啊。”
皇帝看著他迷茫的眼神漸漸凝聚,張開嘴,卻還是隻發出一聲毫無意義的乾啞嘶聲。
“陛下!”
方伯琮卻猛地拔高聲音,同時低下頭,看著皇帝的胳膊慢慢的抬起來,伸向自己,他下意識的伸手就握住了皇帝的手。
乾枯的比實際年齡要蒼老很多的手。
這隻蒼老的手顫抖著握住了這隻年輕的修長的光潔的手。
“啊!”皇帝說道。
終於發出一個聲音,方伯琮伸手另一隻手將皇帝的手握住,貼上嗚咽一聲。
“來人。”他抬起頭轉頭喝道,“傳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