湧入清河鎮,而且趙琛又將清河鎮中的糧草徵為軍糧,這個邊陲小鎮,本就災民雲集。
這是南宮逸大軍到來的幾日之前。
“鄉親們,聽說朝中又要派兵來打仗了。”一黑瘦男子說道,“這陣子打了那麼長時間的仗,害得咱們老百姓連飯都吃不上,這筆賬咱們要好好和他們算算。”
“咱們是民,怎麼與官鬥?”一些災民只是搖頭。
“就是,俗話說‘民不與官鬥’,萬一惹怒了官兵,會不會殺了咱們……”另一些人隨聲附和。
另一矮胖男子開口,打斷眾人的話音:“大夥聽我說,咱們人多,朝廷派來的將軍是來打仗的,不是來殺人的,若是官兵有膽量殺那麼多人,皇上知道了,一定不會輕饒。”
“是啊,當今皇上聖明,對奸臣一向不手軟。而且聽說這次的主帥是靖王南宮逸。聽說是個體恤民情的王爺。”黑瘦男子介面道。
又一男子開口稱是:“沒錯,咱們團結起來,去阻止軍隊上前線,就不信靖王不交出糧食來!”
“鄉親們,與其在這裡啃樹皮,等著餓死,不如去拼一拼,頭砍下了也就個碗大的疤!”黑瘦男子大聲道。
“這位大哥說得有理!”一部分人被說得蠢蠢欲動。
“沒錯!過幾日大軍來了咱們去找靖王要糧草去!”更多的人附和道。
這一場由薛熙劍安排,由他手之人策劃的災民暴,動,至此掀開了序幕。
翌日,南宮逸率軍經過清河鎮,便遭遇了他從軍以來的首次災民暴,動。那些衣衫襤褸的男男女女們,橫著排成了一條線,將大軍封鎖住,滿口叫器著要糧草。
“大戰在即,恕本帥不能答應。”南宮逸起先是拒絕。
“靖王若是不答應,我們就不讓靖王過去!靖王若要帶兵去前線開戰,除非踏過我們的屍體!”幾日前策動災民的黑瘦男子率先嚷道。
“沒錯,除非王爺踩過我們的屍體,否則大軍休想上前線禦敵!”一些災民紅了眼。
“鄉親們,如今我大齊遭南越與西宋聯軍進攻,彬州城已經失陷,若本王再不去前線退敵,只怕戰火很快就要蔓延至此處,到時候,大家連命能不能保住都不一定,眼下又何必阻撓本王?”南宮逸耐著性子,分析給眾災民聽。
似有一些人被說動,緘默不語。
“王爺這話說得不對!”那矮胖男子反駁道,“幾日之後戰況會如何,這不是我們大家關心的問題,要是我們現在就要餓死,誰還管得了幾日之後的事情?”
“放肆!”南宮逸的副將韓玄怒道。
“這位將軍,你是要殺了我們嗎?”黑瘦男子瑟瑟發抖。
“韓將軍,稍安勿躁,讓本王再想想辦法。”南宮逸道。
南宮逸坐在馬上,時而望著前面連成一線的災民,時而垂首思索。該如何權衡輕重?這些災民製造暴,動,固然有罪,但他們終究是北齊的子民,而且,這些人本應該是良民,若非狼煙四起,又何以會淪為無家可歸的災民?他沉靜地思考著,前方攔截軍隊的災民們也鐵了心熬著。雙方僵持,互不相讓。
這一僵持,足足從晌午耗到了午後,一些災民已是飢餓難忍,仍堅持著。而南宮逸手下的將士,卻是不同。大軍經過長途跋涉,本就疲累,再餓上這幾個時辰,便有不少人因飢餓難忍而精神不濟。
“王爺,這些災民餓慣了,不少人可以撐著三天三夜,但咱們的人可不行。”韓玄輕聲道。
要如何應對,方為上策?
對他們曉以大義?這招不管用,先前用過,沒半分效果。很明顯的,這幫多達百餘人的災民之中還有一些“刁民”,且在災民中頗得人心。
動手?他做不到,這可是一百多條性命。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