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紀宛在他近乎瘋狂的急救中緩過來一口氣，朦朧中卻聽見他好像在對她不停的低聲說著什麼。

&ldo;我沒想過要傷你……&rdo;

&ldo;你只是在懲罰我，對麼？不知道我是羅公遠的時候，你分明不是這麼對我的。&rdo;他似乎也有點不太清醒了，很多話都在重複的說，帶著很不甘心的怨氣，&ldo;那個時候，你根本不會想起傅子瑜……&rdo;

李紀宛感覺喉嚨裡湧出一陣鐵鏽的腥甜味道，她睜開眼第一次用那種震驚異樣的眼神看著他。

原來他就是信裡提及的羅公遠，那個殺了她好幾次而且玷汙了她清白的男人。

為什麼信裡沒有提及他就是那個殺人犯？

那個無名的靈魂在她身體裡的最後一天發生了什麼？

她咬著牙，感覺喉嚨裡的鐵鏽味更重了，&ldo;是你……原來是你……&rdo;她重重咳了聲，&ldo;我不會原諒你……她也不會原諒你……我們都不會原諒你！&rdo;

他靜了下來，深黑的眼睛面無波瀾的看著她，好像又恢復了清明。

李紀宛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麼，神情陰森的補充了一句，&ldo;我和傅子瑜會一起詛咒你下地獄。&rdo;

他很久沒說話，半晌才神情莫測的摸著她臉說：&ldo;是麼。&rdo;

李紀宛抿了抿唇，眼睛裡紅絲更重。

屋子裡雪白的一團兔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出來了，貼著門在嗅，他略微勾手，兔子就跳過來鑽進他的手心。他跳過之前的所有話題，輕撫它的背後，對她說：&ldo;你還記得它麼？你很久沒餵它了……&rdo;

這是他當初送給她解悶的。

李紀宛沒什麼情緒的盯著它，她當然記得，可惜她對他送的小畜生並沒什麼好感。

&ldo;當初在山洞的時候，它陪了你很久。&rdo;他輕輕撫摸著它，笑容很淡。

李紀宛攥緊手，她知道山洞裡出現過一隻兔子，卻不知它真正大小和具體特徵，他顯而易見又在試探她。但她不會上這樣的當，於是她從他手裡提過兔子的耳朵，猝不及防的拋進迴廊下的湖水裡，神情冰冷的說：&ldo;我現在一點也不想看見它。&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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