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
可遲夏總覺得還有哪兒不對,和丈夫分房而睡,又帶的是畢業班,更何況她是個工作狂,那麼容易就毫無負擔地睡著?
她心裡必然裝著許多事,折磨著她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這樣才正常。
遲夏又蹲下身在抽屜裡翻找,什麼都沒找到。
“你在找什麼?”駱尋停下來問她。
遲夏直起身來:“促進睡眠的東西。”
她說著又開啟床頭櫃上那幾瓶保健品仔細聞了聞,又倒出來在手上觀察了一番,自顧自地搖了搖頭。
駱尋走了過來:“你懷疑她有入睡困難的可能?”
“嗯。”遲夏說著,目光忽然落在了梁如清的枕頭上面。
床上的兩個枕頭都有使用的痕跡,如果梁如清是一個人睡,那隻能是入睡困難導致的翻來覆去。
遲夏眸光一凜,忽然掀開被子,拿起了枕頭。
下面有個藥瓶。
“佐匹克隆。”遲夏拿起藥瓶,看向駱尋:“安眠藥。”
“據我所知。”
駱尋說:“這種非苯二氮卓類的安眠藥,藥物起效快,半衰期也比較短,而且最重要的是副作用比較小。”
“但前提是用藥時需要在醫生指導下進行。”遲夏說。
駱尋臉色微沉:“你覺得梁如清或許在看心理醫生?”
“可能性很大。”
遲夏分析道:“如果這個藥單純是為了她的睡眠,那我比較傾向於梁如清不會自殺。”
駱尋緊接著她的話道:“你別忘了,如果是催眠殺人的話,她的心理醫生最有嫌疑。”
“還有一種人嫌疑會大一點。”遲夏看著他:“梁如清能夠經常接觸的人,催眠,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她頓了頓,微微加重了語氣:“尤其是讓她沒有防備的人。”
駱尋擰開瓶子看了看,眉頭微擰:“應該剛開不久。”
遲夏探身過去看了一眼,點了點頭。
醫生在開具安眠藥的時候,一次只會開具一到兩週的用量,從梁如清枕頭底下的這瓶來看,這瓶藥她剛吃沒幾天。
遲夏找到了臥室的垃圾桶,沒翻找兩下,找出了一個相同的空瓶。
“看來是長時間的睡眠困難。”遲夏把空瓶放進證物袋裡:“不知道孫向博知不知道這個情況。”
“難說。”駱尋冷哼一聲。
這個時候,兩人聽到孫向博上樓的動靜,彼此對了個眼神,將證物袋暫時裝了起來。
“先出去。”駱尋說。
在孫向博上來的時候,駱尋站在門口問他:“孫先生,梁如清平時在家的時候在哪裡工作?書房?”
孫向博的目光在臥室探尋了一眼才指了指斜對面的一間房:“這間客房被她改成了自己的書房,平時不讓我們任何人進去。”
駱尋和遲夏走過去,推開了那扇門。
和那間簡單的臥室相比,梁如清的這間書房明顯豐富了許多,排牆而立的書架上擺滿了書,其中有很大一部分佔比是資料書籍,其中還有一面牆的櫃子上,放滿了這些年來梁如清所得的獎盃和證書。
她的書桌正對著獎盃和證書的那面牆,遲夏似乎能感受到那個女人在疲憊的工作中抬頭,看到這滿牆的榮譽時內心的滿足和動力。
但只是滿足嗎,會不會是因為在有些地方得不到所謂的成就感,所以只能寄希望於這些東西?
梁如清的內心,究竟是怎樣的?她開始好奇這個女人了。
孫向博站在門口沒進來。
駱尋掃到他:“孫先生怎麼不進來?”
孫向博苦澀一笑:“她不喜歡,時間久了就成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