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哭完了,臉上的妝容已經亂的不行,為了回去的時候不讓聶海舒奶奶看出破綻,她一邊走一邊拿出一包溼巾把臉給擦乾淨了。
剛準備拐個彎匯入人群,她就察覺到身後又有人跟著,猛地一喜後她很快擰眉。
因為她意識到,這次的人並不是聶海舒。
葛靜怡第一時間作出防衛,但很明顯對方實力遠在她之上,尤其是他身形高大,很快就卸了葛靜怡的力挾住她的脖子,並且第一時間捂住了她的嘴。
“別說話,跟我走。”對方的聲音冷颼颼的。
葛靜怡瞪大眼睛,拳打腳踢試圖弄出點動靜,但對方卻跟感覺不到似的,只是有點煩躁她這個樣子自己不好把人帶走。
葛靜怡的腳後跟接二連三地磕在對方小腿骨上,聽到對方吸了口涼氣的時候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手上也不浪費力氣了,專挑著他的小腿踢,找著機會的時候還一口咬住了對方手掌邊緣的肉。
對方忍無可忍,漲紅著臉,一手砍下去把人給弄暈了。
葛靜怡手裡裝鐲子的盒子掉了下去,對方馱著人走了幾步,又返回來把盒子撿走了。
***
此時的黑子,再次和根叔約見在了當初見面的那個小旅館。
他跪在地上死活不起來,低著頭和根叔說了發現褚賜屍骨的事。
等說完的時候地板上一灘眼淚,屋子煙味瀰漫,根叔在這個時間裡已經不知道抽了多少根菸了。
他手裡摩挲著那顆字都沒刻完的狗牙看向黑子:“男子漢大丈夫,你怎麼每次見了我都要哭。”
黑子腦袋垂的更低:“我覺得對不起你們。”
“你有什麼對不起我們的。”
根叔站起來,踉蹌了一下,扯著他的胳膊將人拽起來:“對不起我們的是人販子,是害了他的人,你別總往自己身上攬罪,我們雖然是普通人家,但也分得清好壞。”
黑子站了起來。
根叔又說:“別再說這種話了,你要心裡真這麼想,就把我們當做你的親爹孃。”
黑子連連點著頭:“我當我當!”
“那就對了。”根叔重重一拍他的肩:“沒有一個孩子總跟父母說對不起。”
黑子喉頭髮緊,試探著問根叔:“那我們……我們要告訴阿姨嗎?”
“當然要。”根叔沉沉地呼了口氣:“那也是她的孩子啊。”
門外忽的響起敲門聲,兩個人都嚇了一跳,黑子立馬警覺起來,示意根叔不要出聲,把人塞到了洗手間去。
他觀察過,如果真的遇到危險,從洗手間的窗戶出去,很快就可以到一個菜市場。
門外敲門聲還在響,黑子聽到走廊裡竟然還有男人罵了兩句,沒想到這麼破的賓館還真有人來。
他走到門口,想透過貓眼去看一眼,才發現這扇門上的貓眼不知道被哪個王八蛋的用什麼噁心東西給堵住了,他什麼都看不清。
敲門聲又響起來,走廊裡男人罵了句殺千刀的吵死人。
黑子側貼著門,擰開了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