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夏醒來的時候,感覺身上的每一寸骨頭都是疼的。
盯著天花板發了一會兒呆之後,病房終於有人進來了。
她看著戰戰兢兢的黑子,用下巴示意他:“金寶,你過來。”
“啥……你叫我啥?”黑子驚恐地往後退了兩步。
“啊,黑子。”遲夏又清醒了幾分:“駱尋呢?”
黑子指了指:“你隔壁呢,這會兒睡著了。”
“你……”遲夏問他:“我前邊是不是殺人了?”
黑子見她一臉認真地求證,搬了椅子坐了下來:“你真不記得了?”
“正在重組,腦仁疼,你直接告訴我。”遲夏說。
黑子做了一下心理建設,眉飛色舞,手舞足蹈地將之前發生的事情跟遲夏說了一遍。
遲夏終於明白自己全身上下的痠疼是打哪兒來的了。
記憶再往前推一推,她這時候才想起,不久前她好像大言不慚的跟駱大隊長表了個白。
遲警官恨不得死一死,追的過程直接省略,她直接把白給表了?
黑子看她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遲警官,你怎麼了?”
遲夏絕望地閉上眼睛:“沒什麼,哀悼。”
“哀悼什麼?”
“我逝去的青春。”
她嘆息一聲,恍惚記得師姐說過,在男女關係中,誰先開口這件事,直接關乎著未來的家庭地位。
師姐怎麼樣她也沒老實交代,她遲夏反正是身先士卒了。
她待會可怎麼面對駱尋?要不要假裝刺激過頭又失憶了,以此來奪回她未來家庭地位的主導權?
“遲警官,咱先別擔心你的青春了,咱找尋哥去吧,他可擔心你了。”
黑子火上澆油。
遲夏裝死不說話。
走廊裡傳來趙建國的聲音,遲夏緩緩睜開眼睛,可算給她來了個救星。
兩個警察在自己管轄的地方接連遇到死亡威脅,饒是趙建國再好的脾氣,這會兒都恨不得把餘吉給翻個面兒,把那該死的王八蛋給翻出來鞭個屍。
更何況他也不是什麼善茬。
按照原有計劃,在網上釋出宣告,派出所的人手也全都派了出去,他還沒忘了屠國林那邊。
處理好一切,趙建國才到醫院來看望遲夏和駱尋。
駱尋和遲夏打了那一架,這會兒都有點半身不遂的架勢。
黑子十分貼心地找來了兩個輪椅,兩位辦公室戀情愛好者終於在駱尋的病房進行了友好的會晤。
目光所及,駱警官神態自若。
“民宿爆炸的訊息已經封鎖了。”
趙建國說:“宣告也發出去了,至於那個曲飛雨,她應該在爆炸之前就死了,不然她的屍體不可能是那樣的。”
見駱尋那樣子,遲夏覺得自己絕不能露怯,她努力看向駱尋:“駱隊,你是最後一個見曲飛雨的人,關於爆炸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毒。”駱尋說:“曲飛雨提前服了毒,我們進去之後她就跟我說自己服毒了,至於爆炸……”
他看向遲夏:“你有沒有找到爆炸點?”
“找到了。”遲夏說:“一樓大堂,不在曲飛雨的房間,而且她的房間,正好避開了爆炸。”
“她提醒我了。”
駱尋說:“提醒我趕緊帶你走,炸彈不是她控制的,毒性發作很快,爆炸發生的時候,她就已經死了。”
所以炸彈大機率是遠端控制,而曲飛雨和假狐狸的交易,是帶他們到民宿來?
反正都要死,不如拉上兩個墊背的,駱尋和遲夏就是那倆可憐的墊背?
來駱尋的病房之前,就讓黑子去找電腦了,這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