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琳叫苦不迭,閒適的日子過久了,她居然忘了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不順著亞瑟文,這孩子有數不清的方法折磨你啊,
在艾德琳被臺階磕了無數次之後,亞瑟文終於停了下來,還鬆開了對她的鉗制,
艾德琳抬起頭,睜大眼睛看著面前那扇令她記憶深刻的大門,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小步,亞瑟文感覺到了她的抗拒,馬上又抓住了她,另一隻手扭開了生鏽的把手,
一開啟門,牆上正中間那個嫻雅的少女,就對著他們笑,
看得艾德琳寒毛都豎起來了,這個房間依然如此怪異,所有的窗戶都被釘死,只有少的可憐的光可以透進來,沒有起到半分照明的作用,反而增添了更多的陰氣,
艾德琳現在才注意到,整座城堡只有這裡懸掛了一副儲存完好的畫,其他的牆面,不是留著空蕩蕩的空白,就是上面的畫已經殘缺不全,一文不值了,
喬恩說過,迪亞迪斯是幾年前西班牙王室從政府手上拍賣得到的,那麼曾經住在城堡裡的那些人,在臨走之前,一定會帶走所有值錢的物品,比如有價值的油畫,可是為什麼單單遺漏了這一副,還有,艾德琳想著看向了左邊,這個隱蔽的房間,難道真的從來沒有人發現嗎,
亞瑟文把她半抱到那個和畫上一模一樣的椅子上坐著,
然後走到左邊的巨大的櫃子前,看似‘輕鬆’的一推,刺耳的摩擦音瞬時響起,一陣灰塵在空中翻滾著,都飄到了艾德琳這邊,讓她咳了好幾聲,等她回過神來,
那個充滿秘密的房間再一次出現在了她面前,
亞瑟文看了看她,然後走了進去,
艾德琳立刻攀著椅子腿站起來,也跟著進去了,
裡面的佈置和一年前沒有兩樣,箱子還是一個個的堆得老高,只不過灰塵更大了,
艾德琳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獨一無二的金屬箱子,她走過去,就像曾經那樣,輕輕的提起蓋子,
一大疊書信和三本厚厚的記事本,連擺放的方位都沒有變,
亞瑟文對她‘亂動’現在所有權應當屬於他的物品沒有任何反對的意思,他自己正腳踩著一個大箱子,為了搬動最上面的兩個皮質箱,也沒空注意艾德琳在做什麼,
艾德琳隨手翻開最上面的那本記事本,
一八三九年十月十九日,
‘今年天氣很好,因為透過縫隙的陽光充足,屋子裡亮堂了不少,至少我寫字的時候不會壞眼睛了,要知道我現在的視力糟糕透頂,’
艾德琳艱澀的看了前兩行,因為這些字寫的太潦草了,而且語法和現在的有些不一樣,
艾德琳快速掃過幾節講瑣事的段落,
‘瑪麗今天告訴我,鎮上已經有四十個人死於流感,親愛的,你已經很久沒有給我寄信了,我真怕你在柏林出了意外,我每天早晚都會真心的向主禱告,祈求他能保佑你平安歸來,即使我可能再也見不到你英俊的臉,聽不到你溫柔的聲音,…”
一隻手突然搭在艾德琳肩上,讓沉浸在日記中的小女孩嚇得心都要跳出來了,
“亞瑟文,”她聲音有一絲抖,不過很快恢復了正常,“你找到了什麼?”
本來就很擠的地上又多了一個小牛皮箱子,
亞瑟文見艾德琳注意力回到他身邊,才彎腰開啟了那個箱子,而這個箱子裡竟然裝滿了童裝,
艾德琳走近,隨意拿起一件,是一件斗篷,白色的,斗篷的邊緣嵌了一圈珍珠,內襯是極柔軟的天鵝絨,明明是件小女孩的衣服,卻極盡奢華,
衣服漂亮歸漂亮,可沒有一件是現在這個年代可以穿的出去的,
亞瑟文卻很認真的從裡面挑了幾件出來,抱著一團花花綠綠的衣服,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