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總是硬不起來。
其實這也是情有可原,一個人跪了一輩子的老爺,早已是習慣成自然,不過今日徐謙感觸良多,想到方才的一幕幕,向徐昌道:“爹,我想好了。”
徐昌難得的給徐謙幾分笑臉:“想好了什麼?”
徐謙深吸一口氣,很鄭重其事地道:“我要讀書,我要考功名,我要做老爺,從此以後,我絕不會輕易給人下跪,我要站著!”
這些話,有半數是從前徐昌給他灌輸的,當時的時候,徐謙雖然知道讀書能改變命運,可是那種感覺並不強烈,可是當他真正體會到了人下人和人上人的區別,心裡的**便如火山一樣噴發出來。
甚至於那個胡為胡班頭先是過河拆橋,接著又是諂媚堆笑的臉色,此時讓徐謙回想起來,越發的覺得讀書的好處大。
在這個時代,讀了書才是人上人,才不用跪在地上,將自己的前程和生死榮辱寄託於老爺們身上,也只有讀了書,才不會有張太公這等人想要欺你就欺你。
可是徐謙一身的熱忱卻很快被徐昌打消了個乾淨,徐昌瞪著他,呵罵道:“你現在才想讀書?那此前你向爹保證要認真讀書,一定要考個功名的誓言全是假的?”
徐謙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爹……現在是什麼時候,還糾纏這個?爹爹先去義莊吧,這裡的事交給我。”
徐昌道:“你為何不隨爹去?”
徐謙轉移徐昌的注意力,忙道:“我要擂鼓鳴冤!”
擂鼓鳴冤……
徐昌的眼睛瞪大了。
而令衙外的這些看客們興奮的是,事情好像並沒有結束,因為當初的被告人,也就是弱冠之年的徐謙已經到了衙門的側門,拿起鼓槌開始敲擊起來。
又有人擂鼓,又有人鳴冤,被告之人成了原告之人,最重要的是,又有樂子可瞧了!
一邊擂鼓,徐謙一邊用自己的表情來配合自己的動作,稚嫩的聲音唯俏唯妙地大叫:“青天大老爺做主,草民冤枉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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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堂花廳。
蘇縣令剛剛鬆了口氣,看來他已經得罪了張家,可是眼下的事既然告一段落,蘇縣令至少暫時可以什麼都不用去想,至少可以清靜幾日。
黃師爺自知自己鑄下大錯,此時面帶愧色地在旁寬慰幾句。
蘇縣令嘆了口氣,道:“張家乃是錢塘士紳之首,如今既然已經得罪,暫時也不必理會他們,什麼時候再有機會,給予彌補也就是了。”
黃師爺頜首點頭,接著道:“那姓徐的小子……”
蘇縣令眼睛眯起來,沉默片刻,道:“此子心機太深,以後少招惹為妙,畢竟他是忠良之後,多少能引起一些士林關注,敬而遠之也就是了。”
黃師爺連忙道:“大人說的是。”
正在這時,鼓聲傳來,那一通通的鼓聲對蘇縣令來說就是一道道催命符,聽得他的肝兒都不禁發顫,蘇縣令的老臉又不禁拉了下來,今日還真是邪門,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剛剛送走了兩個瘟神,這才一會的功夫,怎麼又鬧出了么蛾子?
只是鳴冤鼓一出,縣令非要立即過堂不可,躲也躲不掉,蘇縣令拍案而起,怒氣衝衝地道:“又不知是哪個不知死的傢伙,罷罷罷,今日本縣索性當作撞了邪。”
說罷,蘇縣令便帶著黃師爺又回去正堂,明鏡高懸之下,蘇縣令重新擺出威嚴,緊接著原告之人被帶到,可是隻怕這人化成了灰,蘇縣令也忘不掉,蘇縣令惱怒地道:“怎麼又是你?”
徐謙恭恭敬敬地行禮,道:“青天大老爺在上,小民冤枉!”
蘇縣令真恨不得找塊豆腐撞死算了,可眼下又不能拿這小子如何,只得耐著性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