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見我。
她沒有張揚過,江容手段乾淨利落而且優雅,從來未逼人太甚,圖窮匕現對她而言不是什麼好事。
我淡然微笑。
她輕輕的說:“海潮,你是個聰明人。”
這樣老土的開頭,不不不,我從來沒有認為自己聰明過,真的,聰明人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好做的職業
,他要算無錯漏,要機智無比,這樣累。
我是笨人。
她精緻的臉上沒有什麼情緒流露,這時候我才發現她和江遠的相似之處,兩個人都那麼的會隱藏情緒
,還有,他們兩姐弟,實在是得天獨厚。
這樣的氣度。
“江小姐有什麼話不妨直說。”我望著她的眼,黑漆漆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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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精緻的臉上沒有什麼情緒流露,這時候我才發現她和江遠的相似之處,兩個人都那麼的會隱藏情緒
,還有,他們兩姐弟,實在是得天獨厚。
這樣的氣度。
“江小姐有什麼話不妨直說。”我望著她的眼,黑漆漆的眼睛。
“你既然這樣說,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江容輕聲說:“海潮,我希望你能離開。”
“離開什麼地方?”我反問,卻是有點想笑,不是不滑稽的,外人看來,我和江容姿容秀麗,宛如壁
人一對,現在卻是談這樣一個話題。
“江小姐,請具體指示。”
她卻是不惱,望著我說:“海潮,你並不知道我們辛苦之處,走到這一步,我不容許任何人破壞。”
她沒有喝水,只是捧著杯子,眼光怔怔的,那樣美的臉。
“我和遠不是大太太的孩子,外人看來她視我們同己出。實際上呢?”
江容冷笑“你無法想象一個家族內部的矛盾,誠然我們在物質上和哥哥他們沒有什麼區別,但是其中
的艱辛,又有誰可以知道呢?”
江容抬頭,雙目流露出悽惶之色,那一絲的脆弱閃過。
“直到現在我仍然記得,實際上我以為我可以忘記的。”她喃喃說道。
我輕輕說:“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你現在過得很好,很好。”
她的聲音微微失去了平靜,我可以想象,那裡和我們這個平凡的世界不同,高處不勝寒。
江容小時候,想必也是可愛的天真的活潑的孩子,但是她太早太早看過世態炎涼。
所以她無法熱情,她寂寞至極。
灌蓋滿京華,斯人獨憔悴。
“不不不,怎麼可能過去呢?那些傷害已經造成,它永恆是記憶中的黑洞。”
是呵是呵,時光流轉,我們以為已經忘記了,但是它仍然能頑固的盤踞在記憶深處,在你不自覺的時
候,狠狠的,露出猙獰面目。
我們不可能忘記。
“海潮呵,你永遠不會知道你對遠的意義。”江容突然這樣說,眼裡的神色一閃而逝,她似乎想說些
什麼話,但還是沒有說。
我問:“是什麼樣一個意義呢?”
江容突然起來,在紙上寫了一串地址,她的字出乎意料的豪放,黑色的鋼筆字,我看向她。
“你還是自己去問吧,這樣對你們公平些。”
我的心不受自主的跳躍起來,來了,這一刻終於來了。
謎底正式的揭開,故事要走到尾聲,落幕的時候我終於可以知道一切為了什麼。
江容原來不想說的,我知道。
但是為什麼還是告訴了我。
她的眼是那樣的複雜,終於長嘆一聲說道:“你去吧,他在那裡等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