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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頁

這話問的。

她還真準備了其他的。

黃櫨指了指身後方向的書架,挺不好意思地說,自己在上次拿古斯塔夫·克林姆特畫集時,碰掉了孟宴禮的一本相簿。

她看了一些照片,還以為孟宴禮的家人會來,所以準備了香檳。

「只有兩瓶香檳,別的就沒有了。」

她確實是個懂事的姑娘,借住在這裡,總是儘量在禮數上做到周到。想了想,又補充一句,「我不知道你現在不過生日了……」

「這幾年情況是不太一樣。」

孟宴禮同黃櫨說起他的弟弟孟政一,說他和自己同月同日生,所以每一年都在一起過生日。

孟政一現在不能過生日了,所以他也不過了。

黃櫨問:「你弟弟…他生病了嗎?」

孟宴禮垂了垂眼。

他想起孟政一在醫院裡的那段日子,曾經他們一家人都以為,那是最糟糕最黑暗的時刻,可其實還有更糟糕的。

孟政一去世於除夕夜。

窗外煙花四起,吹號打鼓的熱鬧裡,人們對見到的每個陌生人大喊「新年快樂」,但孟政一無緣等到這一年的鐘聲,他留下的最後一句話是,「哥,我疼……」

孟宴禮無意把自己的悲痛和傷感施加給旁人,所以在黃櫨問他,孟政一是不是生病了時,他沒否認。

而完全不明狀況的黃櫨,她也就以為自己猜對了。

黃櫨還在想著:也是,家裡如果兩個孩子,其中一個病了不能過生日,另一個肯定也沒心思過的。那孟宴禮的媽媽和楊姨,也一定是因為孟政一生病的事情,怕觸痛孟宴禮,才態度奇怪的吧?

不知實情,黃櫨甚至為孟宴禮鬆了一口氣。

還好不是她想的那樣。

聽他媽媽在電話裡的態度,她以為孟宴禮的父母離婚了。

父母離異這件事,黃櫨親身經歷過。

根本沒有那麼多和平分手,還能在離婚後還能經常聚聚,一起帶孩子出去玩。

夾在老死不相往來的父母中間,有多羨慕那些溫馨家庭,她自己是知道的。

幸虧孟宴禮不用經歷她經歷的一切,幸虧幸虧。

窗外是浸在月光下的粼粼海面,一隻不知名的夜蛾落在玻璃上。

黃櫨想,反正孟宴禮也知道香檳的事情了,不如就也送給他吧,她留著又沒什麼用。

這樣想著,黃櫨回房間把兩瓶香檳抱在懷裡,打算給孟宴禮送去。

剛從臥室出來,忽然聽見樓下一聲驚聲尖叫。

是楊姨的聲音!

她嚇了一跳,孟宴禮也從書房快步出來,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向樓下跑去。

黃櫨的腿哪有孟宴禮那麼長,跑了沒幾步就落後了。

等她跑到一樓,孟宴禮已經扶著楊姨坐在餐桌旁。

餐廳燈被開啟,黃櫨急急跑過去:「楊姨,你怎麼了?」

「沒事兒沒事兒,欸別跑,我沒事,你別摔倒了。」

孟宴禮倒了一杯溫水遞給楊姨,她喝了半杯,順過氣,對著一臉詢問的黃櫨和孟宴禮沉默半晌,才突然笑了起來。

楊姨說自己睡前聽了個驚悚小說,講了分屍鬼火什麼的,聽得心裡發毛。結果剛才起夜,一看窗外海邊一片螢光色,還以為自己看見鬼火了。

楊姨笑得很不好意思,臉頰微紅:「真是越活越傻了,自己嚇唬自己。」

「什麼螢光色?」黃櫨納悶地扭頭,想往窗外看。

但孟宴禮就站在她身旁,他太高,把餐廳窗戶的方向擋了個嚴嚴實實。

察覺到她的意圖,孟宴禮主動讓開:「是『螢光海灘』,以前青漓這邊沒有,可能生態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