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瞥,冷峭之極的道:“閣下何人?莫非與老夫等有過不去的地方麼?”
長離一梟這句問話乃有極深的意義,因為,在他率眾大舉進襲雙飛島煙霞山莊之前,早已經過詳細的探察與計劃,而在他得到的訊息中,煙霞山莊的一流好手及樁卡布置情形,大多已瞭如指掌,但是面前這突如其來的怪異女子,長離一梟卻全然沒有聽聞過,是而雖然這女子來勢不善,他卻也一時摸不透這怪女人所屬路數。
此刻那戴著面具的女子,陰沉沉的哼了一聲。
雖然只是這平淡的一哼,但那沉而有力如寒冰似的聲調,已驚得四周各人心中一跳,好象每個人的身體,突而觸到萬丈玄冰。
長離一梟面色微變,冷漠的道:“你哼什麼?閣下便是有些來頭,卻也不用想以此種裝神扮鬼之態,唬住我長離一梟!”
戴著銀色面具的女子,沙啞而淒厲的一笑,睬也不睬長離一梟,隱在面具之後的那雙森森利眼,已轉向正頹喪異常的飛索專諸全立。
而飛索專諸雖然形態十分衰弱,但他那俊秀的面孔之上,卻因這怪女子的到來,而流露出一股不易察覺的喜悅。
戴銀面具的女子,忽然聲音痛啞低沉的道:“全立,煙霞山莊可是毀在這些人手中?”
她語聲平板冷淡,毫無平仄高低,聽來使人生有一種毛髮悚然的感覺。
飛索專諸全立極為恭謹的應了一聲,啞聲道:“全立無能,以致令本莊慘遭浩劫,驚動師……”
他正說到這裡,戴銀面具的女子已哼了一聲,阻止全立再說下去。
站立一側的長離一梟衛西,眼看這怪異女人竟然如此張狂跋扈,目空一切,不由氣極狂笑道:“敗軍之將,階下之囚,目前二位欲閒論家常,可還得問問本島主答不答應!”
戴銀面具的女子悠然轉身,冷冷的道:“你就是長離一梟?很好,今夜這筆血債,遲早會尋你索還!”
長離一梟大袖一拋,哂道:“何必以後?今夜不是簡潔得多麼?閣下有興,本島主即便捨命奉陪!”
戴銀面具的女子驀然仰天發出一陣尖厲陰森的狂笑,笑聲有如一隻有形的尖錐,刺得每個人的耳膜欲裂。
笑聲連續一刻,又戛然而止,如一根繃得太緊的弓弦,驟而自中切斷。
餘音裊繞,數十名長離島壯士,面色全變!
這怪異女子聲如夜梟般說道:“衛西,你要在我面前充字號,還差得遠哩!告訴你,即便你現在跪地相求,我也不會放過你的。到那個時候,衛西,你便曉得你今夜的言行是多麼愚蠢!”
長離一梟威震江湖數十年,甚至連三歲稚童聽到他的名字,也會嚇得噤若寒蟬,又何曾受過此等侮辱?
他冷峭的一笑,腳步已緩緩移動,口中道:“是麼,不過,本島主目前便想證實一下,本島主今夜的遭遇,是否確如閣下所言!”
這時,立於樹蔭近處的江青,亦被眼前緊張的氣氛所懾,不自覺的緩步行出。
他已深深覺得,這戴銀色假面具的怪異女人,武功之深奧,只怕己到了駭人聽聞的地步!
一傍的絕斧客陸海,亦面色凝重的向前移出數步,他手中銀煉短斧,己隨著周身肌肉的僨張,正在微微抖動,顯然的,這位長離島“烈火旗”的旗主,已在準備隨時發難了。
氣氛隨看長離一梟逐漸移動的腳步,而在一分一分的加重。
忽然,那怪異女子目光無意間一轉之下,已驀而發現了江青,更發現了他穿在身上,紅光耀目的“火雲衣”!
一聲驚厲怨毒的慘嚎,已自這怪異女子的口中發出,這聲如厲鬼般的嚎叫,絕不似自一個人類的口中所能發出!
她驚懼的大開雙目瞳孔,顫聲悲叫著:“啊!邪神!厲勿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