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還要差,更不用說跟上房相比了。
可即便是在那個時候,但凡做了肉菜、包了餃子,甚至是大骨頭熬了燙,張氏都會在自家人吃飯之前,挑好的,打發孩子給上房送過來一份,孝敬連老爺子和周氏。
就是現在,三十里營子有些兒子們分出去另過的老人還經常說,要是他們的兒子和媳婦有連守信和張氏的一半,哪怕是一成的孝順,他們就心滿意足了。不說別的,就是學連守信剛分家的時候,做了好吃的,能惦記著給爹孃送一份,這樣就行了。
這些老人很感慨地說,他們並不貪那一口吃的,貪的是那一份心意。被兒子媳婦放在心上,敬在頭裡。
村子裡,兒子媳婦分家另過的不在少數,像送吃食這樣的事,也不少。一般的老人,如果自家做了什麼好吃的,也會給分家出去的兒孫送一份,讓兒孫們也吃上一口,他們心裡還能舒坦。后街就有這樣一位老者,家裡做了好吃的,先要給住前院的兒子送一份去,否則,他就不吃。
與這些人家相比。蔣氏知道,老宅在這方面做的確實不經講究。
如果當初,在四房還貧寒的時候,他們能做的好一點,哪怕是僅僅做到禮尚往來那,現在的情形,只怕還是另外一個樣子。
可惜,要對這種情形負主要責任的人。對此卻沒有任何悔意。
“也不一定就真的不後悔,”蔣氏一邊幹活,一邊心裡暗自尋思,“就是性子太執拗。高高在上的習慣了,就想著反正人家也不能把她咋樣,就一條道跑到黑。”
不過,跟這樣性情的人生活在一起,可真是誰苦誰知道。
蔣氏心裡這麼想著,就聽見屋裡傳出來周氏跟連老爺子的說話聲。
“……喪良心啊,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他拉扯大,他出息了,就把我這個娘給忘在腦袋瓜後頭了。……不是總說賢惠、孝順嗎。她大嘴連馬的吃,忘了這還有老人了?她賢惠、孝順個屁!”
“你少說兩句吧,這話都讓你給說了。”連老爺子沉聲打斷了周氏的抱怨和咒罵,“人家給你送,你就說沒安好心,是做給外人看的,還挑肥揀瘦的。這回人家不給你送了。你又說喪良心。你到底想咋地?”
“你這話你上當街上說說去,一頓沒給你送吃的,你就要鬧騰,你看看人家是說你,還是說老四媳婦。你不要臉,我還要臉。”
“再說了,這回不是老四家到底事情,是人家老張家的事情。你對人老張家有啥貢獻?人家老張家憑啥要敬著你?”
許是也覺得確實理虧。連老爺子這樣訓斥周氏,周氏卻沒跟連老爺子頂撞起來。
屋子裡安靜了一會,才又傳出來周氏說話的聲音。
“我是那顧嘴的人嗎?我不是抱怨她不給我送吃的,就她給送來的那些,你看我吃過多少?還不是都給你們吃了,我也就跟著沾沾油水。……是她辦這個事。她沒有理。”
聽到周氏竟然說起了理,蔣氏不由得將手腳放的更輕,她是真的好奇想知道,周氏能講出怎樣的理來。
“老張家聘閨女,憑啥在老連家發嫁?憑啥上老連家來吃喝?他老張家沒人了,還是窮的揭不開鍋了?他不嫌磕磣,我都替他磕磣。……那是我兒子的家,我還沒上那炕頭上去躺過那,憑啥他們一趟一趟的來。要不趕明兒個,乾脆讓老四把姓給改了,給他老張家當上門女婿去!”
“你淨說這些用不著地。”連老爺子的語氣中已經透出些不耐煩和怒氣。他現在的心情也很不好,可週氏不僅不說話開解他,反而火上澆油,給他增添更多的煩惱。“這些親戚,還沒讓你給得罪夠?你就作罷,作的人家都不上門來,你就樂呵了。”
“老四為啥對老張家好,那是人家老張家以前對得過老四!”
“別的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