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4部分

著眼睛瞪他,說:“你們都一樣。”

姜徹不知該怎麼解釋。程銳喜歡說“他們”,說“他”,偏偏他成了“你們”。

程銳又說:“明明沒多深感情,還非要結婚,要小孩兒,又不是兔子,活著就是為了生——”他說到這裡,忽露出古怪的神色來,站起身居高臨下瞪他,問,“馮英懷孕了?所以你才結婚的,是不是?”

像是被家裡養的小狗罵了。姜徹皺眉,顧不上他這話什麼意思,也站起來瞪他,說:“我不跟你吵,程銳,我還當你挺乖,算了,你愛怎樣怎樣,真他媽以為全世界都得圍著你轉?你算老幾?”

饒是長高了不少,還是比他低,程銳抬著下巴,死命瞪他,眼睛裡淚水直打滾。

姜徹擺擺手不理他,往被窩裡一滾,說:“回家去。”

程銳的眼淚終究沒有落下來。他站了一會兒,扯了張報紙鋪在床邊,靠床抱膝坐下,小聲說:“我只是喜歡你。”

又停了很久,屋子裡還是靜悄悄的。程銳再度說:“我只有你了,別不要我好不好?”

恐懼感鋪天蓋地,直直砸下來。他控制不住地發抖,牙齒咬爛了嘴唇,喉嚨沙啞,半晌才憋出一句話:“你也喜歡我,好不好?”

姜徹始終沒說話。

程銳便一直坐著。

他的存在感太強,姜徹無法入睡,半夜裡爬起來看他。夜裡很涼,臭小子哆哆嗦嗦坐在地上,雙眼緊閉,額頭上盡是汗,似乎又做了噩夢。

姜徹伸手一摸,好在沒發燒。他下床,將人抱起來,放進被窩,給他掖好被子。在他身邊坐了一會兒,見人安穩了,便穿上外套,換了鞋出門。

一開門,冷氣倏地撲到臉上,跟個冷冰冰的耳光似的。姜徹打了個噴嚏,將門關上。

他去毛子家,半夜把人喊醒。毛子一開門,見他凍得臉頰通紅,不停抽鼻涕,傻了眼,問是不是捱揍了。

姜徹縮縮脖子,沒多說。毛子把他讓進客房,收拾好鋪蓋,要回臥室時才說:“還沒老婆呢就被趕出家,你傻啊。”

“我操,什麼話明天再說,凍死哥了。”

毛子笑笑,也不多問。

他鑽進被窩,連打了幾個噴嚏,才緩過神來,心想:以後得找個房間多點的住處,至少不會因為沒地兒睡被趕出來。

翌日一早被叫起來吃飯,姜徹說家裡暖水瓶壞了,水灑了一床,沒法睡。毛子一臉驚訝,罵他傻缺。吃完飯,毛子要去看店,他去馮英家討論結婚的事,毛子一聽就興奮地大叫,要趕緊通知慶哥,臨走前還叮囑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說。

姜徹自然說好,卻有些萎靡。晚上凍得不輕,腦袋昏沉沉的。

他在馮家吃飯,呆了一天,晚上才回去。

一上樓,看到程銳站在門口,太陽穴登時跳起來似的疼。

程銳一見到他,張嘴想說話,又緊緊閉上,低下頭去。這副模樣落在姜徹眼裡,不免帶了些可憐兮兮的哀求。

然而姜徹知道,他是應該拿決定的成年人,絕對不能優柔寡斷,必須要有個了斷。這天和馮英聊天時,他試探著問有沒有小孩子會喜歡同性,見馮英疑惑,忙說是在電影裡看到的,覺得奇怪。馮英想了想說:“同性戀的事情我也不太懂,以前好像說是病,現在就不知道了。不過要是小孩子,特別是青春期,那方面的事似懂非懂,稍微有點不對就會毀了一生。青春期裡對身體的好奇是難免的,對異性還好,如果是同性就會很麻煩吧?”

姜徹停步,倚在欄杆上,回想著她的話。他望向程銳,不太自在地說:“不是說讓你回家嗎?”

程銳開口便扔了個炸彈:“你明明喜歡我。”

他好像忽然有了一開口就讓人發火的能力,姜徹剋制住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