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子一轉,笑嘻嘻地對他說:“嘿嘿,想到了!”說著,我抓過筆和紙,趴在桌上一筆一畫認真地寫了“暗梅幽聞花,臥枝傷恨底,遙聞臥似水,易透達春綠。岸似綠,岸似透綠,岸似透黛綠”這首詩。想當初連我這麼聰明的人,第一次看到這首詩的時候也差點上當,就不信你小樣的不上當。
寫好了,“譁”地遞給他,說:“好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絕佳好詩誕生了!”
那貴公子不屑地用眼角的餘光掃掃我,接過紙看了眼,立馬哈哈大笑起來:“這是詩嗎?真是狗屁不通!連打油詩都不如!”
“切,這你就不懂了吧?”我不客氣地切了他一聲。“這叫作詞,是比詩更加高深的一種學問,不僅可以吟誦,還可以入曲。而且它的韻律是隱含在字裡行間的,不信你念上一遍,就可以感受到它優美的韻律了!”
貴公子鄙視地看了我一眼,顯然很不相信,但大概是想讓我當眾出醜,很大聲地念起來。“俺沒有文化,俺智商狠低。要問我是誰,一頭大蠢驢。俺是驢,俺是頭驢,俺是頭呆驢。”他故意在每句句尾停頓半後,本意是想讓大家知道我的格律是多麼的不工整,結果卻讓大家都聽了個格外仔細。
有頭腦靈活的,已經反應過來掩嘴笑了起來,然後漸漸地,笑的人越來越多,最後在大家的轟堂大笑中,那傢伙發怒了:“渾蛋!來人啊!快把這個汙辱本公子的賤民給我綁起來!”
他一聲令下,我就聽到畫舫外“轟轟轟”的一陣腳步聲,踩得整個畫舫都搖了起來。
暈,不是吧,我又惹上大人物了?!下意識地趕緊縮到楓眠身邊,楓眠居然也微微向前傾了傾身子,似乎要把我護在身後。
眼看著,就要有大隊人馬開進來了。“慢著!”一聲嬌喝制止了他們,是鍾淺羽的聲音。
貴公子回過頭去,放緩聲音說:“鍾姑娘,莫非還要幫這個撓亂詩會的傢伙?”
“這位溫公子才高八斗,我已經決定由他成為今日的入幕之賓,還請任少爺看在淺羽份了,且放他一馬。”
那貴公子面露驚駭之色,回過頭又是妒嫉又是憤怒地瞪了我一眼,冷哼了一聲,甩袖揚長而去。
呼,又鬆了口氣,嚇死我了——不過,入幕之賓?我暈,入幕之賓,不就是所謂的“金主”嗎?不是吧,我是女的啊……
卷四:漫漫歧國路 077偷跑的代價
我木然地縮在楓眠旁邊,看著一位位“文人騷客”向我恭喜一聲,然後紛紛從舫裡出去了。恭喜,恭喜個大頭,我還不想做這“入幕之賓”咧!於是,我決定,我還是坦白吧……
“那個,那個淺羽姑娘……”
我剛開口,鍾淺羽就說了:“來福,送溫公子他們回去吧。”
咦,呃,我愣了半天,難道她只是為了要給我解圍才那麼說的嗎?反應過來她要派人送我們回去,連忙擺擺手說:“不用了不用了,我們自己回去就行了。”
“溫公子不必客氣,請吧。”
汗哪,這人還真強勢啊!在她的執意要求下,我也不能再將這份好意往外推了,只能讓他們送回驛站了。
在院子裡跟楓眠分手後,我躡手躡腳地繞過裴若暄的房間,回自己的房間。
我弓著背,踮著腳尖“嘀嘀嘀”地從門前路過,然後推開房門,“哧溜”一聲鑽了進去。嘿嘿,這一招“瞞天過海”成功了,哦也!神不知,鬼不覺,人妖沒發現,啦啦啦,歡快地衝向我那溫暖的大床……
咦,為什麼床上有人?!
——暈,怎麼是、是裴若暄?!
我的腳步在撲向床的那一刻生生地打住,不是吧,難道是我進錯房間了?!看他半合著眼睛躺著,睡著了吧?我剛才進門的時候,沒發出聲音,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