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旅行包前,一聲也不吭。
“有時候,有些事情只看到表面,是根本想不明白的,那就放開胸懷,就這樣讓他過去吧。順其自然地,一直到底,說不定自己就清楚了。”
大色狼好像也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似的,這些話一句句都說到我心坎裡。剛才堆積在心裡的悲觀和失落,一忽而又漸漸淡去。
“而且你本來就是個小笨蛋,想得越多,錯得就越多,所以還是別想為好——”
喵的!剛覺得幾句話說得比較入耳,後面馬上就越來越不對勁了。“我靠,死色狼!”我下意識地跳了起來。“你才是笨蛋!”
大色狼用扇子遮著半張臉笑了起來,說:“有精神了吧,剛才哭喪著臉,真醜死了!”
“比你漂亮!”我怒,死色狼的話一句比一句不中聽。
“好吧,你比較漂亮。”
“你說得這麼勉強是什麼意思?”
“就是特殊情況下你比較漂亮的意思,如果在一般情況下,還是——”死色狼又“呵呵”地笑了起來。欠扁,打他!
“好了,不鬧了,馬車就來了。”
“不是吧,又坐馬車?!”我一聲慘叫,那次坐馬車的陰影還沒散去啊。“有沒有別的回去的方法啊,比如,船?”
“要船,很容易啊。”
“那我們就坐船回去!”死也不要再坐馬車了。
“有船,沒有河啊。”
“靠,死色狼,你耍我啊!”
結果,還是隻能坐馬車回去,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這次僱的馬車的設定比較豪華,坐上去軟綿綿的,就算地面起伏在,顛簸得也不太厲害。更難得的是,緞面的,摸上去涼涼地,就算是沒有風,也一點都不顯得熱。
在馬車駛動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掀起簾子朝著南方看去——你應該會來找我的吧,裴若暄?
卷五:風風雨雨第二春 102會武功的小白兔
坐在車裡,感覺路在車輪“轆轆”的轉動聲中越走越遠,偶爾坐起身,掀開車簾往來時的路上看去,都已經看不到湮城那邊的天空了。
唉,算了,正如他所說的,他要來找我總是能找到的。他不來的話……那就算了,愛來不來!我自己一個人回去!
鏡夜斜靠在另一邊的視窗,用扇子挑開了簾子往外看,八成又是在招蜂引蝶。楓眠端端正正地坐著,半垂著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也正想身體一歪,靠個地方眯一會的時候,聽到楓眠小小聲地喚了聲:“溫姑娘。”
“楓眠?”我回過頭看他。
他看看我,輕聲問。“溫姑娘有什麼打算?”
我愣了愣:“不是回端王府嗎?”
“端王府?”楓眠遲疑著,有些犯難地說。“恐怕回不了。”
對哦,想起來了,楓眠是以質子的身份去的歧國,後來鏡夜設計的是半途遇賊墜崖,現在我們兩個在望國的《史記》裡,應該已經成了死亡人口了。唉,我真太衰了,年紀輕輕,就已經被兩個地方當成死亡人口了,鬱悶啊~~“那我們還回長寧嗎?”
楓眠點點頭:“鏡夜安排的是先住到他家去……所以問問溫姑娘,有沒有別的打算,沒有的話就跟——”他後面的聲音小了,大概是不好意思直接說讓我跟他一起過去。
去大色狼家啊?他家好像是僅次於皇族的大家族啊,去他家生活倒是不用擔心了,肯定是做米蟲,不過——我轉頭看看他。“你不是也不能隨便回京去了麼?”
大色狼從窗外轉回目光,笑眯眯地說:“現在可以回了。我父親以母親‘思兒成疾’的理由上了陳情疏,陛下準了,就召我回京了。不然,你以為偷偷回的話,會有這麼多人護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