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呼吸急促,他知曉的雖說不如柯九思那麼多,但卻知道此鍾只屬於司馬信,可如今出現方才那詭異的記憶空白,這讓他對於眼前這個走來之人,也同樣起了敬畏之意。
“與司馬大人搶奪此鍾……此人……”南天低下了頭。
玄輪沉默,神色極為複雜,他認出了蘇銘,此刻蘇銘在他的目中,又多了一份神秘,這神秘很厚重,讓玄輪下意識的選擇了退後。
“明明修為不如我,但卻讓我忌憚的墨蘇……敢與司馬大人搶奪至寶,且……似有所收穫的墨蘇……此人到底還有什麼隱秘,他此番闖邯山鏈,僅僅是為了進入天寒宗的資格麼……好在他不是數月前那個凝血境圓滿者……”玄輪猶豫了一下,他發現自己竟有些不確定了。
在此地之人的目光下,蘇銘平靜的走過,在那通往第二層的石門旁,他身影沒有絲毫停頓,一步邁入進去。
這石門突然有強烈的光芒閃爍,與此同時,在蘇銘的身上那存在的三部令牌,也紛紛有了光芒輝映,一閃之下,蘇銘身影消失於此石門中。
在蘇銘踏入這石門之時,顏池峰上,顏鸞的身後走來一個老嫗,這老嫗邊走邊咳嗽著,滿臉皺紋,在咳嗽時臉上有了病態的紅。
在這老嫗身邊,有兩個少女攙扶著她,神色帶著擔憂。
顏鸞轉過身,看向這老嫗,立刻上前幾步,親自扶著老嫗的手臂。
“族長,蠻公一定要來……我們……”其中一個少女,連忙開口。
“好了,你們退下吧。”顏鸞點了點頭,扶著老嫗走到了此山的邊緣,這個位置,可以更好的看到邯山城。
“鸞兒,剛才是有人獲得了邯山鐘的部分傳承吧……”這老嫗雙目透出黯淡之光,聲音沙啞,透出一股虛弱,似若不是顏鸞在旁扶著,就會摔倒了。
“是的。”顏鸞沉默了一會,輕聲開口。
“這口鐘,已經存在邯山太久太久了……甚至當年的邯山部也是因此鍾為名,邯山鍾,還是邯山老祖所名,實際上它的來由與名字,無人知曉。
被取走也好,省的留在這裡,日後終究是一個禍端……不管是司馬信,還是方才的那個人,誰能取走便取走,你,不要去參與。”
“可是菲兒還要進天寒……”顏鸞還沒說完,那老嫗虛弱的身子轉了過來,望著眼前這個美麗的女子,沒有說話,只是那麼望著。
許久,顏鸞低下頭。
“阿婆,我記住了。”
“鸞兒,我顏池部只是一個小小的中型部落,司馬信我們惹不起,難道這個敢與司馬信搶鍾之人,我們就可以惹麼?”
“阿婆,我是擔心天寒宗,司馬信畢竟是天寒宗極為在意的弟子……菲兒還要加入天寒宗,我若是此刻無動於衷,我……”
“你還是太年輕了……”老嫗抬起顫抖的手,拍了拍顏鸞的肩,其黯淡的雙目裡,有歲月留給她的睿智。
“你可以說司馬信是天寒宗的弟子,但你能說,天寒宗的弟子就是司馬信麼?”老嫗轉過頭,目光深邃,望著邯山。
“這……”顏鸞一怔,有些懵懂。
老嫗輕嘆,沒有去看顏鸞,輕聲開口:“換一個說法,你可以說顏池部是南晨之地的部落,但你能說,南晨之地的部落,就是顏池部麼……明白了麼?”
顏鸞沉默片刻,點了點頭。
“老婆子我為了天寒宗付出了很大的代價,四層空間傳送法,足夠保我顏池部千年不衰了,此人不要去招惹,他要闖邯山鏈,我們歡迎。”老嫗說著,神色有了疲憊。
與此同時,在安東部山頂,安東蠻公目光閃閃,他的神色變化不定,似在猶豫遲疑,更是時而去看顏池峰,見顏池峰一直平靜,他目中有了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