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紀元強者,可依舊還會在蘇銘這裡,知道生命的浩劫有多麼的璀璨。
殺人,蘇銘殺了太多太多,前紀強者又如何……
他唯獨還記住的,便是神源星海中,曾經的厄蒼世界內,被困住的那十萬修士。
他對這十萬修士承諾過,終有一天會帶他們出來,這個承諾,蘇銘要去完成。
“要不要,再回一次神源?”蘇銘看向一旁,正數著晶石的禿毛鶴。
“那裡的晶石都被鶴爺爺搜刮走了,已經乾淨了。”禿毛鶴抬起頭,仔細的想了想後,很認真的開口。
蘇銘笑了笑。
“好吧,那你就留在這裡。”蘇銘搖頭時閉上了眼,在其雙目閉合的瞬間,在那神源廢墟內,這天地靈氣極為缺少的地方,星空中出現了一個身影,這身影,正是蘇銘。
看著神源廢墟,這裡的一切蘇銘熟悉,曾經於此地的多年,此刻回想起來,那追殺也好,弱小也好,一切的一切都充滿了被刻畫的痕跡,顯然,當時的他,是在蘇軒衣的手掌內,一切的道路都被安排好,為了滅生之種的滋養,來不斷地讓自己去完成他暗中佈置的所有。
只不過此刻回頭去看,那當年的怨也好,恨也罷,都已經淡去,蘇銘神色平靜,走過了星空,在臨近厄蒼曾經所在之地的同時,蘇銘腳步一頓,似有所感,目光看向遠處,在距離這裡不算太遙遠的星空,有一個修真星,其上有一個青年,正盤膝坐在一座山頂,正吐納打坐。
此人吐納呼吸間,身後赫然有一個大樹的虛影猙獰的出現,那是……厄蒼。
當年從蘇銘手中逃走的那一縷魂,凝聚而出的厄蒼,蘇銘望著他,而他還不知曉這一切,依舊打坐,時而睜開眼時謹慎的看向四周,雙目內時常閃過的冷漠與陰翳,使得此人看起來很是陰沉。
這符合厄蒼的習性,顯然是這些年來,它在這恢復中,也學會了不少修士的謹慎與奸詐,故而可以在這深淵廢墟,得以長存。
或許他一直在提防蘇銘的到來,畢竟對他而言,蘇銘的存在是他一生都要恐懼的陰影,他害怕蘇銘,但又渴望吞噬蘇銘,使得自身完整。
若是換了曾經,蘇銘既然看到了此人,就沒有放過的道理,可如今只是一眼掃過後便收回了目光,層次的不同,世界的不同,使得相互的敵意也都成為了孩童的打架。
沒有去理會厄蒼重新凝聚的身影,蘇銘來到了那片虛無,踏入進去後,出現在了曾經的十萬厄蒼世界。
幾乎在蘇銘踏入的剎那,這十萬厄蒼世界內的所有石碑,全部轟然震動,隨著石碑的震動,在這方世界內,所有盤膝打坐之人齊齊抬頭,神色露出震動,即便是那些此刻沉浸在石碑內由記憶勾勒的世界內的那些修士,也都一個個被強行的驅離出來,紛紛駭然抬頭時,這裡的十萬人……看到了他們的上方,走來的蘇銘。
有的人,還記得蘇銘,有的人已經忘記,還有的人並未經歷蘇銘曾經出現時的震撼,此刻神色茫然。
“此地已存在了太久,曾經我對你們承諾,會有將此地解開的一天,今日我來了,解開此地的封印,開啟你們的禁錮,還給你們自身的魂,從此之後……你們……自由!”蘇銘的目光掃過眾人,在那幾個熟悉的面孔上停留了一下,最終落在了曾經的那位對他幫助過的中年男子身上。
對方的樣子乍一看是中年,可若仔細看,已成為了老邁,其妻子的逝去,或許成為了他內心永恆的痛,當年他本可以離去,但卻不捨,而是沉浸在這記憶裡,去陪伴他的妻子。
隨著蘇銘的話語,這整個十萬石碑的世界,傳出了轟鳴巨響,石碑一座座的碎裂,四周邊緣的虛無層層碎裂,也就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十萬石碑世界,只剩下了一座石碑,豎立在那中年男子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