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三見狀,腦袋裡靈光一現,拉住大爺說道,“大爺,要不您就給我透個底,這究竟是不是李家莊園的故地,我好死了這條心,回去也好去墳前給爺爺有個交代。”
老大爺思索了一會兒,不由分說地將手中一個噴壺遞給王二三,說道,“喏,這個給你,你把這片地的水灑了再來找我。”
“灑水?”王二三不解地反問出聲,這片荒地若是讓他除雜草倒是還情有可原,竟然讓他往上灑水,他還真想不通了。
“讓你灑你就灑,水在那邊,灑完了再過來找我。”老大爺指了指邊上不知道啥時候停著的一輛三輪車,三輪車上放著三大桶清水。
交代完,他就從三輪車上拿了把摺疊椅,放在大樹下,把手裡的收音機開啟,將蒲扇蓋在臉上,似乎打算眯上一會兒。
陳立是個急性子,一把搶過噴壺就要往地上扔,“什麼人吶,這老頭有毛病吧,還讓人往荒地上灑水,我看他咋不上天呢。”
王二三則是按了按他的手,說道,“直覺告訴我,有戲,不信咱倆打個賭,要是沒線索,我認輸。”
“賭啥?”
“賭晚飯,誰輸了誰就不吃晚飯。”
“賭就賭,小爺我告訴你,我贏定了!”
為了儘快完成任務,王二三又給了導遊小夥子五百,小夥子欣然接受,現在導遊也不好乾,去哪找一天掙一千的活啊。
就這樣,王二三用噴壺,幾個人用手、用礦泉水瓶、用一切可以灑水的東西,活生生幹了兩個小時,直到太陽快要落山,才把水灑完。
陳立、柳一一和導遊小夥子都累得不行,一屁股坐在地上捶腰的捶腰,捏腿的捏腿。
杵著快要斷成兩截的腰,王二三氣喘吁吁地走到老大爺面前,將噴壺遞過去,老大爺閉著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王二三也不喊醒他,就在那站著等,大概一分鐘後,老大爺慢慢睜開了眼睛,笑眯眯地將噴壺接過來,“你是王老三的兒子吧。”
“您、您咋知道我是王老三的兒子?”王二三瞪大眼睛驚呆了,王老三分明是他父親的小名。
他記得母親早些年就是這麼喊父親的,正因如此,王二三才取名為二三,因為父親叫老三。
在一座從來沒去過的城市的荒郊野嶺里居然有人能直呼父親小名,這次換做王二三覺得自己撞邪了。
冷汗颼颼地往外冒出來,王二三不自覺倒退了兩步,心想要是這老大爺變成鬼撲過來,他好馬上撤退。
老大爺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將椅子摺疊好放回三輪車,說道,“你跟我來”,然後又指了指其餘三人搖搖手,“他們不行。”
“老王,謹慎啊,你聽說過吧,最近噶腰子的特別多,你別被整到什麼地下作坊去了。”陳立把王二三拖到一邊,用極其小聲的音量提醒道,說完還謹慎地看老大爺一眼。
王二三拍了拍陳立的肩膀,讓他放心,畢竟,就算要噶腰子,倒是沒必要大費周章又讓他們灑水,又能一口喊出他父親的小名。
“那說好了,保持電話暢通,哥們兒就在這等你,太久沒回來我們可是要報警的!”陳立朝著老大爺的方向故意提高了音量。
大爺顛顛簸簸地騎著腳踏車,王二三就老老實實跟在一旁,越走越遠,越走越偏僻,王二三的心也越走越涼,不會真遇到了噶腰子的吧?
眼看著天越發黑了下來,王二三哆哆嗦嗦地正要開口問,老大爺指了指前面一個碑上無字的土墳包,讓他過去跪下。
啥玩意兒動不動就讓人跪,看著墳頭上已經半人高的野草,又在這荒無人煙的地界,王二三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這這,不太好吧,我也不認識這人啊。”上墳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