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兮兮身後看了兩眼。他原本是想看看兮兮字兒,可沒想到居然看到一件有趣兒的事,不由地咯咯笑了起來。
兮兮轉頭問道:“嚴大人,您笑什麼呀?”
嚴琥珀指著兮兮寫的字兒笑問道:“梁姑娘,我請教請教,你這字兒是從哪兒念起啊?是從左到右呢?還是從上到下?你寫字也太奇怪了吧?為什麼是從左到右橫著寫的呢?”
兮兮忽然想起了什麼,掩了掩嘴,眨了眨她那雙無辜的大眼睛說道:“遭了!我忘記了!該從上到下豎著寫啊!”
“哈哈哈……”嚴琥珀笑得更大聲了,“梁姑娘你人有趣兒,沒想到你寫字兒更有趣兒啊!這是哪一方時興的寫法啊?”
“對不住了,昭荀大人,”兮兮忙抬頭對昭荀抱歉地笑了笑說道,“我重新再給您寫一份,這兩頁就撕了吧……”
兮兮正想抬手撕了那兩頁紙時,耳邊忽然傳來元胤冷冷的聲音:“等等!”
她一抬頭就看見元胤那雙烏黑冰冷的眸子,手不由地放了下來,嘟嘴問道:“又怎麼了?”
“拿來!”元胤伸手喝道。
兮兮本來就有點怕元胤,被他喝了一聲,渾身汗毛又豎了起來。她拿著那本手札,慢慢地挪步到了元胤跟前,雙手遞了過去說:“給您……”
元胤一把扯過那本手札,目光落在她剛才謄抄的字跡上看了幾秒鐘後,忽然抬起眼眸盯著兮兮。兮兮嚇了一跳,這男人的眼神像要吃人似的,又寒又兇,可自己也沒做錯什麼事啊?他怎麼說變臉就變臉了呢?
“我問你,是誰教你這麼寫的?”元胤舉起手札,口氣陰冷地抬頭問她。她搓了搓腰帶,有點害怕地回答道:“沒誰教我,我一直都是這麼寫的。我知道你們不是這樣寫的,大不了我改過來就是了……”
“一直都是這麼寫的?”元胤臉上刻著不相信三個字,目光裡冒著火花兒,彷彿一個瞪眼就能噴出火來把兮兮燒個花開富貴。
兮兮不敢看他那眼神,低著頭說道:“我知道我這習慣很讓人奇怪,可……可我這樣寫也沒有招惹到您吧?我們家蒙掌櫃的是提醒過我好多回了,我只是一時改不過了……”
話未說完,元胤忽然起身一把拽住了兮兮的胳膊。興許是用力太猛,兮兮疼得大叫了起來:“疼啊!你想幹什麼呀?我不就是寫了幾個字嗎?”
昭荀和嚴琥珀都愣住了,不知道自家主子這火是怎麼來的!昭荀忙上前道:“主子,您消消火兒,先放開梁姑娘的手,她疼得臉都白了!”
元胤沒放手,拽著兮兮的胳膊往身邊拖了一下,厲聲問道:“梁兮兮,你到底是誰派來的?”
兮兮疼得眼淚花兒都出來了,胳膊感覺要斷了似的,這男人的手勁兒實在太大了。她一邊想掰開元胤的手一邊跳腳道:“你放開!放開!昭荀大人,救我啊!我胳膊要斷了!”
“說!”元胤又喝了一聲。
兮兮嗚嗚道:“我哪兒知道我是誰派來的啊?我是從天上掉下來的,行了吧?寫個字兒也惹你了,你這麼看我不順眼直接丟了我下荷花池行了!我從小就是這麼寫字的,怎麼了?這還犯了哪章王法不成?你放開!嗚嗚嗚……放開放開!”
兮兮真的哭了起來,又蹦又跳地想從元胤手裡扯開自己的手,可元胤拽得死死的,目光寒得駭人,彷彿隨時都會要了她的命!
嚴琥珀也開口道:“主子,到底怎麼了?梁姑娘不就寫了幾個字嗎?到底哪兒不對了?”
元胤沒有回答,忽然鬆開了兮兮的手。兮兮還沒站穩,卻又被他扣住了下巴,一下子拉到了他眼前。他死死地捏著兮兮的下巴,把兮兮捏得生疼,想掙脫卻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只能任憑大顆大顆的淚水從眼眶裡滾落。
“主子……”昭荀有點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