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換了。這些東西我都是從你雜貨房裡找出來的,沒給你多添一文錢的花銷,可以吧?”祺祥反揹著手問道。
翠月喉嚨忽然像是被什麼卡住了,可以兩個字就卡在那裡,上不去也下不來。其實祺祥這麼佈置,她倒挺喜歡的。她也不是不愛美不愛好,只是平日裡太忙了,又要照顧枕兒,所以並沒有太在意這些擺設。剛剛撩開帳子時,眼前頓時一亮,還以為自己夢遊了呢!
“掌櫃的,還有什麼吩咐嗎?”祺祥一臉我是大管家的派頭正兒八經地問道。
“沒……沒了……你你……你先出去!”輪到翠月心裡沒底兒了,這傢伙是想幹什麼啊?真要在自己家裡當管家嗎?
“我立刻叫丫頭進來伺候你梳洗。你差點小月了,但跟小月沒分別,所以昭荀哥叮囑了,你要待夠半個月才能出去透風,算上今天,你還有九天就可以出門了。在此之前,”祺祥走到窗邊推開了窗戶,轉身說道,“你也可以站在這兒透透氣兒,聞聞花香。”
翠月抬頭望去,只見窗外多了幾盆一品紅和山茶花,瞬間就讓她那原本有些單調的院子多了些生氣。她眨了眨眼睛,問祺祥:“哪兒來的?”
“去幽王府搬的。”祺祥答得理直氣壯。
“你怎麼能把幽王府的東西搬我家來呢?”
“這叫禮尚往來啊!早上我去找我嫂子的時候,帶了鹿兒蒸的兩籠包子去,我嫂子為了答謝你,所以就送了幾盆花給你,挺好的吧?”
“這……”翠月說不出話了,也沒話可反駁的。
“好了,我去叫丫頭來幫你梳洗,早飯是燕菜燉銀耳和蝦米冬菇火腿粥,先空腹喝燕菜盞,再吃火腿粥,那樣才滋補。”祺祥說完大步踏地出了房門,好一派管家的風範啊!
翠月愣愣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腦子像被抽空了似的,反反覆覆地迴響著他剛才那幾句話,完全不能把他和平時的祺祥聯想在一塊兒,到底是自己抽風了?還是他抽風了?
祺祥就這樣在翠月家幹起了管家的活兒,裡裡外外照顧得十分周到,讓翠月挑不出一點骨頭來。翠月原本以為他頂多能撐個四五天,可沒想到他居然活到了第八天。
第八天早上,翠月把祺祥叫進了房間,拿出了那張欠條說道:“這樣吧,你把欠條收下,你想什麼時候走隨你。”
“我哪兒幹得不好嗎?”祺祥問道。
“你沒有任何地方做得不好,只是我不需要管家而已。”
“無故辭退我,好像說不過去吧,龍掌櫃?”
“可你真願意一直這麼過下去?每天板著一張臉,招呼丫頭們做這個做那個,打理這些瑣事?不用再這樣了,小王爺,你不需要憋著你的性子做這些事情。我知道你是個性情豁達的人,不喜歡被拘束著,所以只當我們倆的帳已經清了,拿了欠條走吧!”
“清不了,”祺祥神色嚴肅地搖頭道,“我一走,你是不是就得把我兒子拿掉了?”
“你只是想要兒子而已,你可以去找別的女人給你生……”
“可他終究是一條命,不是嗎?我這個做爹的連自己兒子都護不住,還能有多大用處呢?龍翠月,你趕不走我的,我會留在這兒,看著我兒子出生!”
“我要真不想生呢?”
“那就讓枕兒做我兒子。”
“你……”
“所以,你只有兩個選擇,要麼讓枕兒做我兒子,要麼把孩子生下來,讓他和枕兒一塊兒做我兒子。”
“小王爺……”
“你可以討厭孩子的爹,但你不能討厭你自己生的孩子吧?再有,你其實不夠了解我,我從小不是在我孃的懷裡長大的,而是在軍營里長大的。軍營裡的日子真的太枯燥無味了,所以我得逼著我自己活得開心點。所以相對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