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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憑他也能跟護國侯鬥許多年?想必是為免朝裡派來真正扯捍月軍後腿的人,護國侯才任這梁大人囂張至今。

“你告訴爹,那天夜裡護國侯帶去劫營放火的究竟是些什麼人……啊?你居然不清楚!你的飯都吃到哪裡去了?蠢材蠢材……站住,你不要溜!”

帳門驀地掀開,衝出來的精悍小夥子差點撞上猝不及防的相夏至。

“相居士,你不是要去換藥嗎?”

她神色如常,“是啊,我剛剛經過這裡,聽到梁大人似乎在發脾氣,就停下來一會兒。”

“阿宜,你這忤逆子……”梁大人“砰”地撞到梁宜身上,又差點撞向相夏至。

“慢些慢些,監軍大人,我的傷未愈,不小心害我傷口進裂,侯爺恐怕會怪大人有意阻撓操兵練習破陣的。”

梁大人恚怒,“你這女人……”隨即卻又一驚,“你怎麼會在這兒的?”

“我剛剛和令郎說過,我只是經過而已。”她有禮地笑著,“我先告辭,不打擾大人訓子的興頭了。”

“你……”

走了兩步,她又回頭,“對了,監軍大人,軍中人很多,說話聲音太響,會讓不該聽到的人聽去,到時就有麻煩了,您說是不是梁大人?”

梁大人臉色發白,“你剛才聽到了什麼?”

“沒有什麼重要的,不值得記憶,我很懶,不值得記憶的事從來不費神。”她笑笑,看向梁宜,“梁宜兄,你是個不錯的人,我想護國侯是很欣賞你的。”

說完,很滿意於梁宜乍然一亮的眼神,她翩翩然走向帥帳。

帥帳裡,望月正凝神對著地形圖檢視,聽得聲響,他抬眸,見是相夏至著了一襲白衫進來,乾淨清淡,說不出的雅緻。

“你看我的新衣怎樣?”她喜滋滋地轉了一圈。

他忍俊不禁,“這又是誰送你的?”

她好奇心重,別人送她的衣裳、外褂、鞋帽、飾物,她都高高興興地穿用。原以為她家境不佳,缺吃少用,偶爾一次見於副將送她一雙半新不舊的草鞋,她居然走起路來都是輕飄飄的,像是樂暈了頭。一問才知道她對沒用過的東西都相當感興趣,有次甚至把那件剝來的瓦刺人的袍子當便服穿,害得當值的小兵大驚失色,以為軍裡混進了瓦刺人而沒察覺。

“蔡軍醫說我若讓他替我換藥,他就將這件袍子送給我。”

望月擰起眉,“你答應他了?”她不是厭蔡軍醫手腳不老實才日日溜到帥帳來,讓堂堂護國侯當了她的換藥小廝?

相夏至笑道:“我搶來穿上後,才告訴他侯爺從邊城調了侍女來軍裡陪我。”

“侍女要過幾天才到。”

“那蔡軍醫也不敢說什麼了,只好賠了衣裳又折兵。”

望月莞爾,“你一向沉靜又漫不經心,只有這時候才像個沒長大的小孩子。”

相夏至不以為然,“侯爺,昨天衛廚子發脾氣說你偏心比較照顧我,他才是沒長大的小孩子吧。”

他淡然道:“我欠了你的情,照顧你是應該。”

沒趣地聳聳肩,相夏至摸出藥瓶,“那麼,侯爺,換藥的時候到了。”

望月起身接過藥瓶,見她輕車熟路地徑自走到屏風後,解了衣裳伏在他平日哲憩的榻上,不禁暗自搖了搖頭。

不知是她太大膽還是太沒心沒肺,就這樣渾沒在意地赤身趴在男人的床榻上。她很信任他,信他是個守禮的謙謙君子,他自己也不懷疑,只是不免偶爾會擔心那麼一下子,她這種性子,將來怕是要糊里糊塗地吃上大虧。

除下舊藥帖,換上新藥,他隨口道:“再過幾日,傷口脫痂時會有些癢,不要去抓,否則就影響了癒合。”

“嗯。”她懶懶地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