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竺深深吸氣,說道:“好吧,我想想有什麼法子跟大爺說。”
“風竺,你服侍大爺那麼久了,大爺也很喜歡你,但是為什麼大爺遲遲沒有納你為妾?”雪笙忍不住問道。
“我也不明白。”風竺倦倦地微笑。“大爺頗憐惜我,也離不開我的服侍,但納妾一事卻從未聽他提過。我和大爺之間總是跨不過主僕的那道線,我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做了。”
“大爺對男女之事難道還不曾開竅?”雪笙壓低了聲音。
風竺睨了她一眼,反問:“難道你服侍的六爺開竅了?”
“現下看來,六爺確實比大爺強多了。”雪笙曖昧地淺笑。
風竺睜大了雙眼,急急追問:“你已經是六爺的人了?”
“還沒,瞧你緊張的!”
雪笙害羞地轉過身,止不住格格而笑。
“我才不是緊張呢,如果六爺真的收你為妾,我很為你開心呀!”風竺笑嗔。
雪笙止了笑,無聲凝視她半晌,輕輕一嘆。
“風竺,其實我很替你擔心,因為就算你真的成了大爺的妾室,但將來大爺娶進來的可是公主娘娘呢,我真怕她容不下你。”
風竺心頭的隱憂被微微觸動了,默默地出神。
“公主娘娘的事先別想了,你得讓大爺先開竅要緊吶!”
雪笙極力隱藏著笑意,調皮地說道。
“你還敢說我嘴壞,你這張嘴才刁呢!”風竺作勢要擰她的嘴。
兩人說笑了一陣,雪笙被屋裡的小丫頭喚走了,風竺這才抱著草藥返回宮元初所住的別院。
剛穿過院子,她就聽見凌芮玄的說話聲。
“大夫說你還要躺幾天才可以下床走動,難得到我家小住,竟然只能無趣地躺在床上,真是可憐,不把你找去跑馬就沒事了。”
“是福是禍也很難說,我倒覺得每天閒躺著有人服侍也不錯。”
風竺快步進屋,看見凌芮玄斜倚在烏木大床的床柱旁和宮元初談笑著。
宮元初一見到她走進來,便笑道:“最可憐的人是風竺吧,莫名其妙得照顧我這個病人。”
他舒舒服服地靠在枕上,並沒有一點可憐樣,反倒像是十分享受。
“宮少爺是大爺的朋友,理應要照顧的。”
風竺自然而然地接下了這句話,但說完便後悔了,這麼一來豈不是又把照顧宮元初的責任攬到自己身上來?
“幸虧有風竺,要不然我可頭疼了,不知道要找誰來看顧宮少爺。”凌芮玄眼神安慰似地看著她。
風竺低頭笑了笑,轉身把草藥一把一把取出來,用藥杵慢慢搗碎,神情若有所思。
“如果我不是你的朋友,也輪不到風竺來服侍了是嗎?”
宮元初凝視著她的背影,淡淡笑道。
“那當然,我府裡的四大丫鬟豈是隨便就能撥去侍候別人的。”
凌芮玄轉身要找水喝,風竺見狀,立即放下手中的藥杵,不慌不忙地斟上一杯熱茶遞上去。
“幸好你把我留在這裡,沒有送回家去,如果換成了我身邊的丫頭照顧我,只怕我得多躺上十天半個月了。”
宮元初坐起身,把受傷的右腿慢慢放下地。
“宮少爺真會說笑,若有這樣的丫頭,宮少爺早就打發走了吧,怎麼還會留在身邊?”
風竺捧著搗好的草藥走到床邊,熟練地替他受傷的膝蓋換藥。
“我不留下來也不行啊,因為我若不留,也沒有別的丫頭可使喚了。”
宮元初語音低沉,微微苦笑。
風竺怔了怔,抬眸望他一眼。
“我屋裡叫得出名字的大小丫頭就有八個,你好歹也是個堂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