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這樣一雙冒著小火苗的眼睛,趙鴻修的疑惑多於憤怒。
趁他思索的空隙,莫辭又揮了一拳,卻被立刻反應過來的趙鴻修躲閃著避開,拳頭落了空。莫辭一個趔趄,腳底失去支點,絆倒在低矮的玻璃案几上,案几上的幾杯高腳酒杯滾了下來,在鋪有地毯的地面,發出一聲悶響。
玻璃渣子碎了一地,莫辭不勝防的抓住了趙鴻修的衣角,雖然趙鴻修及時避開莫辭的拳頭,但失去平衡的兩個人還是同時摔倒在地上。
倒地的那一刻,莫辭伸出左手撐住身體,沒有料到地上的玻璃渣子。玻璃刺進莫辭的左掌中,令他痛呼一聲,收回了手,迅速壓在趙鴻修的身上。二人滾做一團,讓旁人來不及反應。
“趙哥!”第一個反應過來的花襯衫從角落裡跑出來,迅速攙扶起倒在地上被壓住的趙鴻修。
趙鴻修被重重的一壓,胸口悶悶的,腦袋有些昏沉,借力順手拉起倒在他身上的莫辭,踉蹌著坐在沙發上。稍緩之後,趙鴻修抬眼去看莫辭:“你……沒事吧?”
莫辭面色慘白,白皙的臉上一絲血色都沒有。緊咬著牙關,渾身打顫。順著他下垂的目光看去,莫辭的左手流淌著鮮血,血珠滴滴答答的順著指尖流下,趙鴻修一驚,才發現莫辭是被地上的碎玻璃紮了手,遲疑著說道:“你……”
“趙鴻修!用不著你在這裡罵哭耗子假慈悲!上次的事我倒過歉了,用得著再三刁難我嗎?你趙大少心眼會這麼小?!”
莫辭一聲冷哼,對著趙鴻修吼道,顧不上掌上鑽心似地陣痛,霍地起身,眼底多了一份不屑。
不等趙鴻修說話,一直察言觀色的花襯衫挺著胸膛,站了出來:“你小子敢和趙哥這樣說話,是不是不想活了!”
他最近才到趙鴻修身邊做事,並不知道上次的酒店鬧事,聽了這小子的話,像是與趙哥有過過節。趙哥剛才有禮待他,這小子卻不識好歹,敢動手。真是膽大包天!花襯衫動了腦筋,絲毫沒有注意到趙鴻修剛才的呵斥和別樣情緒,只想著待會和趙哥邀功,得趙哥的器重。
花襯衫厲聲的威脅換得莫辭一陣冷笑“趙鴻修,你養的狗,只會等著主人扔骨頭下令,爭先恐後的爭搶著骨頭,回來邀功搖尾……真是什麼樣的人,就養什麼養的狗!”
趙鴻修聽了莫辭的話,本來脫口而出的道歉的話被硬生生憋進喉嚨裡,就連阻止羅川說話的命令也一併吞進肚裡。
趙鴻修面色一沉,眼中的寒光掃向昂著腦袋,冷笑不已的莫辭,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齒裡擠出來的“你再說一遍!”
“什麼樣的人,就養什麼養的狗!”莫辭咬著牙,重複了一遍。轉過身去,不看一眼,果斷的離開這裡。
“你小子有種站住!”很識時務的花襯衫聽見趙哥從牙齒裡擠出來的的話,立刻反應過來,讓莫辭站住。
莫辭那會聽他的威脅,邁開長腿,向俱樂部的門外走去。
“站住!”花襯衫立即喚來幾個人,準備追堵莫辭,給趙哥一個交代。
幾個人的大叫讓莫辭的腳走得更快,為了避開他們,莫辭乾脆邁腿跑起來。避開幾個充當路障的人影,莫辭筆直跑出了俱樂部,空曠的地方讓稍稍喘氣的莫辭發出一聲嘆息。
但好景不長,花襯衫一夥人追出門外,眼尖的看見莫辭,口裡發出大叫。莫辭面改變了路線,上掛著苦笑,看來停車場是去不成了。隨即加快腳步,向與停車場截然不同的方向跑去。
胸腔裡的氧氣越來越少,莫辭喘息著,聽到背後的叫罵聲越來越小,繃緊的神經慢慢放鬆下來。
扭頭向後看去的莫辭沒有注意到,右邊忽然晃過一個人影。
兩個相對快速移動的人撞到一起,莫辭沒有任何懸念的摔倒在地,並以一個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