兢兢。
要說何芷田,是最牴觸這種酒肉之類的交際的清高的性格,本以為老師對每個孩子都是很重視的,可是如今的老師也不再是何芷田和薛筱伍那個年代的聖賢與慈母了,不給老師送禮不請老師吃飯,向老師提出對自家的孩子幫助的請求根本無從張口,可是面對孩子如坡下滑的成績,何芷田也是束手無策,學校的封閉式管理與高強度的教學根本無法讓孩子再有時間和精力接受其他形式的教育補充,看著張香久久不退的熊貓眼和坐著就能睡著的疲倦,實在不知道自己還能為孩子做些什麼,所以只好硬著頭皮跟著社會上的風氣,宴請老師,好話說盡,希望自己能為孩子承擔的儘量多承擔些。可是這一切都不見效,雖然張香上課也認真聽講,認真學習,按老師的要求完成作業,可是作業實在是太多了,張香每天需要根據今天上課的科目順序統計佈置下來的作業再按照第二天上課的科目順序來制定寫作業的先後,因為當天想要完成所有科目的作業在張香一次次的通宵嘗試後證明不可行,因為她做不到3年都不睡覺,只要每天還得花時間睡覺,哪怕只是兩、三個小時,也是無法完成當天佈置的全部作業的,張香每天的願望就是一天能有48個小時,這樣也許就能在當天寫完作業了。張香從開始高中學習之後就覺得很累很累,身心俱疲,身體是因為一直以來的睡眠不足以及成天坐在課桌前上課寫作業導致的肌肉痠痛,心靈是因為一系列考試成績帶來的陰霾和對家長的歉疚,畢竟自己從一個什麼都不用家長操心的好孩子變成了現在這樣一個事事都讓人操心的痞孩子,面對班主任時不時的或是疾言厲色或是因誘利導的談話以及各科老師課堂上的“提溜”都令張香的神經久久不能鬆懈。在張香的整個學習生涯中,沒有像現在這樣整天和作業作戰不休,連作業都無法搞定,哪裡有時間再複習學習薄弱環節,成績又如何能夠提高,所以不論張香如何努力,成績就是不斷下滑,這讓張香也是極度沮喪的。到底問題出在哪裡?是張香寫作業速度慢,還是記憶力下降了,理解力退步了,明明是正值青春年少,為什麼同年的中學學習變成高中的學習就讓一向從容的張香就這麼應接不暇呢?起初林森無法坐視張香的退步不管,經常在用餐時間跟張香交流學習,並常常在晚自習時和張香兩人在走廊的公共書桌前一起自習,幫她找出退步的問題所在,可是由於張香的成績一直下滑受到了太多的關注,對於晚自習時的缺席和與另一名男生在一起自習的親近引起了兩班班主任老師的警覺,張香的班主任和林森的班主任通氣之後,兩人找了各自的學生談話並勒令不許離班自習,從此張香和林森就像中間隔著個太平洋一樣被“棒打鴛鴦”,坦白說,這讓兩人都無比的失望,可是面對嚴打早戀的高中老師,這是任張香和林森兩個青春懵懂的孩子無論如何也解釋不清的,一份純潔的友誼和不同部隊的戰友就無法在同一戰壕裡延續並共同操練,面對老師的嚴防死守和找家長告狀的威脅下,張香和林森想在學習上交流探討,是萬萬不可能的了。
比起張香的四面楚歌,林森的境遇也不過是如履薄冰,奧數班的氛圍也是詭異非常,比起理想中的高手過招的歡愉,現實中的草木皆兵的淒涼更加深入人心,由於同學都是之前各校的佼佼者,彼此間的關係更像同處於一個沒有硝煙的戰場,大家對於大學的理解就是分數的理解,不涉及到底哪所大學更加適合你,而是我的分數能比別人高多少,我考上的大學比別人的大學更有名多少,所以大家的觀念就分為不是與身邊的同學在搶大學就是在和全國參加同年高考的考生在搶大學。面對著莫名出現在別人書桌上的自己的筆記本也好,考試前的暗地裡較勁和放榜後的虛與委蛇也好,這一切都讓林森很厭煩,所以林森的課業壓力也是一樣的堆積如山。看著張香一次次下滑的分數和名次,林森更是充滿了無力感,每次見到張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