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來自心底深處的那份憂鬱。
“你就不相信自己的感覺嗎?那為什麼只為了自己的感覺,就認定凱不愛你呢?我知道你離開並非因為看到凱和女人接吻了,只是因為你感覺不到他愛你。”清若言挨著肯迪坐了下來,表情有點深沉,吐著菸圈,看著身邊人的眼神變得柔和了起來。
似乎不再有剛剛在酒吧時見到對方的那種怒氣,那一刻兩人的眼中是默契的落寞,也有著同病相憐的惺惺相惜。
相視了片刻,兩人同時笑了起來,肯迪用手指戳了一下清若言的頭,對方很配合的頭向上一仰,身體也向後一傾,就好像對方的手勁真的大到讓他的身體難以支援一樣。
清若語就是在那一刻走進房間裡來的,由於每次胃不舒服都是哥哥去給自己拿藥,害得他在客廳裡花了一些時間尋找。
手中拎著藥箱,因為裡面的胃藥品種實在太多,而不知道該選擇那一種後,最後索性就都拿了上來。
默默的站在原地,突然覺得此刻自己的出現,像是一個討厭的電燈泡,握住熱水杯的手微微收緊。
屋裡打情罵俏的兩人一時並沒有發現自己,也許拿胃藥都是多餘的,看著肯迪和清若言有說有笑的樣子,清若語覺得哥哥才是那個人最好的胃藥。
他不知道胃疼是不是會傳染,也許是會的,不然他怎麼也會覺得胃部在陣陣××,強自忍著,覺得自己在這種時候也胃疼倒有點東施效顰的味道了,讓清若語覺得自己既可悲又可笑。
“藥拿來了,還站在那裡幹什麼啊?”清若言將吸得還剩下三分之一的香菸,熄滅在茶几上的玻璃香菸缸裡,對著傻呆呆站在門口的人說著。
清若語緩步上前,將藥箱放在茶几上,沒有了一開始去拿藥時的熱情,僵直的坐到了沙發上,“胃藥太多了,不知道拿哪種……”
清若言動作熟練的開啟藥箱,想也不想的就從倒數第二格里取出了一板沒有紙盒包裝著的,光板藥片,那裡面是很多小小的白藥片。
“還不快點過來吃藥,一會兒水就涼了。”朝著還徑自坐在窗臺上的人揚起手中的藥,提醒著對方。
清若語的目光在哥哥與肯迪之間流轉。
“你也是,我都告訴過你多少次了,不同的疼法要吃不同的藥,飯後胃疼和飯前胃疼也都各不相同。可是你每次都不用心聽,萬一以後吃錯藥了,難受的還不是自己。”倏地轉身,矛頭就指向了身後坐在沙發上的弟弟,清若言責備中也透著憐惜。
清若語不答話,但看他的表情也知道他不服氣。
清若言將手中的白色藥片遞給肯迪,對方懶得再用手接,直接的張開了嘴巴,就著清若言的手將藥片吞進了嘴裡。
肯迪朝著清若語伸出手去,因為嘴裡還含著藥片,不能開口說話,就挑眉示意著對方。
清若語呆呆的回望著肯迪,沒有搞清楚狀況,直到對方笑著從他的手中取走了熱乎乎的水杯,他才想明白是怎麼回事。
“你想什麼呢?”清若言彎腰湊近弟弟的臉問道。
清若語抬眸回瞪著男人,有點彆扭的道:“我不明白哥哥為什麼知道給他拿什麼藥,不是說每種疼法吃的胃藥都不同嗎?你不是他,你又怎麼知道他是如何疼法的。”
明著是在說吃藥的事情,說好聽點是好奇,事實是他很惱火,哥哥不只對自己瞭解,不只關心自己,他對別的男人比對自己更上心。
清若言蹙了下眉,正要開口解釋,就被肯迪一把推到了一旁,他自己卻衝到了清若語的面前,指著對方的鼻子,劈頭蓋臉的就是一句,“你是不是嫉妒啊?”
“嫉妒什麼?”被指控這種罪名,清若語倒也不生氣,面無表情、不動聲色的回問,不知道是真不明白,還是在裝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