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要鬧一次。”
江鼎心道:不知道我這一次算不算……天心派本來就不輕易收弟子,只這麼幾個人,還時常分裂,也難怪越來越……輕輕嘆了口氣。
青衣人道:“據我所知,甄雲川是用木倉的。這也是獨一份兒。天機傳人向來學識淵博,文質彬彬,或者用書,或者用扇,他卻用木倉,確實特立獨行。”
江鼎道:“是了。甄家也用木倉,這便對上了。”
青衣人道:“然而我對甄家木倉法頗有疑慮。那青竹木倉法雖然精妙,但少了些天機的味道。天機本參天道,傳下來的道法應該更合玄道奧妙,這裡卻看不出。而甄雲川本人狂氣沖天,不選劍而選木倉,也是熱血狂放的性情。他的木倉應該更有有我無敵,隻手擎天,搖落星辰的狂氣,木倉中也沒有體現。或者子孫不肖,沒學到祖宗的精髓。”
江鼎若有所思,喃喃道:“有我無敵……搖落星辰……咦?”眼睛突然一亮。
青衣人道:“不過他們如何不肖,看在天心派份兒上,我可以饒他們一次,僅此一次。下次再有事,便夷平了甄家堡。”說到這裡,他突然笑道,“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怎麼樣?”
江鼎道:“什麼事?”
青衣人隨手扔給他一枚青色的圓珠,有核桃大小,湛清的顏色下,含著一團氤氳的光芒,道:“你是天心派嫡傳,他們不過是天心派旁支。倘若行事不正,影響了宗門聲譽,你也可以管得。這是一枚妖華,相當於金丹後期全力一擊,足以夷平甄家堡。他們若再行不義,你可清理門戶。”
江鼎嚇了一跳,忙推辭道:“弟子年輕,不能擔此重任。還請前輩收回。”
青衣人道:“你身為天心派弟子,連這點責任都擔不起麼?還要做大事麼?”
江鼎本是遜謝,聽他如此說,反而無法推辭,又有些受激,道:“如此多謝前輩。”
他自是知道,青衣人不只是給他一個職責,更是一條性命。遇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這枚妖華能保他一命。
青衣人點點頭,道:“你既然是天心弟子,傳承的哪一家道統?”
江鼎道:“如今天心派也分不清誰家了。除了天機,其實我哪個道統都學過些皮毛。只是都學藝不精,愧對祖師。”
青衣人沉默了一下,道:“你也學君聖的道統?”這句話問的很平淡,語氣平平,但正因平淡,反而有幾分掩飾的味道。
江鼎道:“是。君聖老祖的太玄經和術法是每一個弟子的開蒙功課。我現在也是主修《太玄經》的。”
青衣人道:“不錯,君聖道統博大精深。你主修是對的。不過其他功法也可以使用——這個給你。”說罷將一冊金燦燦的書籍遞過。
江鼎接過,便覺入手一沉,薄薄書冊竟似金子打造,沉甸甸的有些壓手,再看其上正面,寫了一個大大的篆字,江鼎認得,念道:“幻。”
青衣人點頭,道:“北冥的功法。”
江鼎驚喜道:“北冥老祖?您怎麼……怎麼有?”
青衣人道:“我對天心派的東西格外關注些,無意中收集來的。和這東西相配的,還有一件,也一起給你吧。”說罷取出一把傘,遞給江鼎,“也是北冥的東西。本來應該是件法寶,因為破損,只能當法器用。等你到了金丹期,可以將之補全。”
江鼎驚喜,連聲道謝。若是一般的饋贈,他是必然要推辭的,畢竟妖華一物,已經能抵過他所做的,再多收禮物,未免貪心。但這些東西,青衣人言明是天心派舊物,物歸原主,讓江鼎沒法推辭。
饒是如此,江鼎還是覺得愧領厚意,無以為報。
青衣人道:“我將東西給你,自己也覺得痛快,這就是報酬了。若你還放不下,倒是可以幫我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