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說,他倒也知道,這蘭草並非凡物,才得清和這般青眼相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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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暖暖地鋪灑下來,透過秋日早間層層疊疊的霧氣,將樹葉上一滴滴的露珠照得晶瑩剔透,似乎也給它們鍍了一層淺淺的金。
清和拿了一個青瓷小碗,將裡面的水一點點地澆進面前的花盆。
瞧著清和細細澆過一遍水,黑耀遞了帕子讓他將手擦淨,清和接過去道:“黑耀,這盆蘭草有些年頭了吧?”
黑耀點點頭,伸手碰了碰那蘭草的葉子,頗有些嫌棄道:“不過是些一般的東西。”
清和笑道:“你眼界倒真高,這樣的寶貝也只說一般。”說著將蘭草放到一旁窗臺上去,接著道:“過幾日,待它休養好些,我們便將它放回山中吧?”
黑耀聽了後半句倒是滿意得很,立刻點頭道:“好。”
清和將蘭草放好,隨意向樓下張望一眼,便見著似是又許多人朝著長街盡頭奔去,不由得扭頭道:“黑耀,這城中似乎有什麼事呢。”
黑耀聞言走過去望了望,拍了拍清和的頭道:“下去看看?”
清和就是等著他這句話,立刻笑眯眯地道:“嗯!”
黑耀伸手捏了捏他臉頰,到底也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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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兒啊,你今晚可得好好表現著,媽媽這閣子裡就看你了!”
徐娘半老的老鴇握著洛兒的手,一臉的慈愛。
洛兒笑了笑,一臉的乖巧:“媽媽放心,洛兒自然不會丟您的臉。”
那老鴇聞言立刻笑得牙不見眼,連連拍著洛兒的手道:“我就知道洛兒是個可心的,媽媽自然不會虧待了你!”
洛兒笑笑,道:“我還要謝媽媽把那玉給我送來呢。”
那玉便是指的那口玉鍾,因著犯了“送鍾”的忌諱,故而二人說起只說“玉”一字,彼此心裡倒是清楚的。
老鴇擺擺手,不以為意道:“那玉拍下來也貴,可既是送我女兒的,貴些又算什麼?”
“媽媽費心了。”洛兒低頭淺笑,眼底卻閃過一絲不屑,不過是個死人家裡擺著的不吉物件罷了,只怕白送也是無人要的,若不是自己要尋個由頭讓這人經手,如何會這般麻煩?
她心底越是不屑,面上便越是親熱,只緊緊握著老鴇手道:“洛兒必不會讓媽媽失望!”
老鴇聽言,更是笑得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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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清和黑耀二人出了客棧,尋了個路人問話,那人看了看二人打扮,笑道:“二位公子竟然不知?這城中萬花閣辦了個花魁賽,今夜便要選出城中花魁。”
他眯了眯眼,又興致勃勃地道:“這規矩倒還多,說是得提前去那萬花閣中坐著,待入夜那姑娘才會出來,這不,好多人都趕著去佔個座兒麼。”
清和不解道:“就乾坐著等姑娘?”
那人笑了,尋思清和大約是沒到過青樓的,便道:“坐在那裡倒不無聊,到底青樓麼……”話音未落,瞥見黑耀神色冷得可以,立刻噤了聲,尷尬地咳了兩聲,“總之,公子去了便知麼。”
言罷,拱了拱手便轉身走開,也不知自己是哪裡說錯了話惹得旁邊那男子冷了臉,不過瞧對方那樣子也不是自己能招惹的,只得自認倒黴,往那萬花閣方向去了。
清和看著那人背影,疑惑道:“他怎麼這麼快就走了?”
黑耀咳了一聲,“不必管他,我們順著這條街走過去便是。”
清和點點頭,也不再糾結,同黑耀一道往那萬花閣走去。
萬花閣為了這次花魁賽,在露天的院子裡搭了臺子,又以大紅錦緞交織,益發顯出富麗堂皇的景象來,幾欲迷了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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