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養蹲在市集的角落裡啃著早上沒吃完的餑餑。
餑餑早讓風給風乾了,變得又硬又難吃。餑餑幹得讓人食不下咽,天養只好跟鄰家的店鋪討了杯茶水,才勉勉強強捱過這一頓。
日正當中,很多店家都歇著了,天養等了老半天,也沒個人來問柴火的價碼,這麼等下去,真不是辦法,於是他又扛著柴火挨家挨戶地問。
“你們需不需要柴火?”他見人就問。
“我們柴火很便宜的。”他四處推銷。
“這位大娘——”
“這位大叔——”
天養的喉嚨都喊啞了,卻仍不見有人來買。
他蹲在牆角,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像他這麼個掙錢法,要到什麼時候才能賺到十兩銀子去贖回無邪的步搖?
天養從對口衣襟內掏出當票,小心翼翼地將它攤平在他小小的掌心裡,看著、看著,像是那張當票就是他所有活下去的勇氣。
“這位小哥。”一個大叔立在天養面前,彎著身子叫他。
天養連忙抬頭,是個中年漢子,做莊稼漢打扮。
“這位大叔,您買柴嗎?”天養連忙將當票塞進衣襟內,他的動作極為小心翼翼,極為寶貝,像是對待什麼珍寶一樣。
中年漢子露出憨厚的臉道:“是的,我要買柴。你的柴火怎麼算?”
“一捆三個銅板。”
“三個銅板啊!”中年漢子臉上的表情轉為驚訝。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