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都很謹慎呢。”
“我也是人!”左開嘟囔著,“我也會有忘帶鑰匙的時候啊!上門開鎖要三百呢!”
“好吧。”
“不是,關鍵是他就那麼進去我家了!沒經過我的同意!他那已經算非法侵入住宅了!!”左開咬著牙,“他還給自己倒了杯水!還吐槽我家裡小!”
“……他真的吐槽了嗎?”卜言很懷疑。
“咳,這不是重點!”左開繼續道,“你知道他說什麼了嗎?”
“不知道。”
“要不是我,他就死了。”左開憤恨的磨牙,夾著嗓子又重複了一遍,“他以為他誰啊!還要不是我,他就死了~”
“……他說話確實不好聽。”卜言走到了一間病房前,“呂飛情況怎麼樣?”
“身體沒什麼問題,但他沒什麼食慾。”左開輕輕的擰開了門把手,“他現在已經睡著了。”
卜言也放輕了腳步,走進了病房。
除了呂飛,病房裡還有其他三個病人。
呂飛躺在床上,眼底一片青黑,眉頭緊緊的皺著,額頭滲出了細細的汗珠。
卜言和左開一起走到了呂飛的床邊。
醫院裡消毒液的味道非常濃,但卜言還是聞到了呂飛身上的味道。
各種各樣的血腥味,還有揮之不去的羊羶味。
是那隻美利奴羊的味道。
卜言將手搭在了呂飛的胳膊上。
呂飛是他們四個人裡最壯實的,現在卻能清楚看到骨頭的形狀。
妖力探入呂飛的身體探查著。
“怎麼樣了”左開眼神詢問卜言。
“契約。”卜言鬆開了呂飛的胳膊,輕輕道,“沒了。”
“沒了?!”左開差點咬到舌頭,“為什麼會沒有?!”
“契約是存在於腦海裡的金黃色紙張,如果兩方共同解開契約,紙張上的字會消失,而任何一方死去……紙張都會變灰。”卜言看著病床上虛弱的呂飛,“那隻美利奴羊,已經死了。”
“……我去給伊雲打電話。”左開拿著手機就走了出去。
卜言則將兩邊的簾子拉好,餵給呂飛一滴龍血。
“……蘿蔔。”呂飛嘴上還殘留著龍血,他剛看到卜言,聲音就顫抖起來,“他呢?”
卜言撐在呂飛上方,沒有回答他。
呂飛緊緊抓著被子,淚眼婆娑的看著卜言:“他死了嗎?”
“你聽到了啊。”卜言伸手覆蓋在了呂飛的雙眼上,“抱歉。”
呂飛抽泣著,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我還沒給他取名字!”
滾燙的眼淚流了卜言一手,但他並沒有因此收回自己的手。
到底經歷了什麼,才能讓這麼一個壯漢哭成這樣呢?
每一聲的嘶吼,彷彿都用盡了全部的力氣。
直至聲音沙啞。
“抱歉。”卜言幾次想要開口安慰,最後卻只能說出一句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