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磨墨憨厚一笑,便拉著一臉羞色的春香離開。
見著四下無人之時,子菱偷偷將藥包交給母親,請她幫查一下,若是得了準信且讓磨墨私下傳話就行了,對於子菱而言世上誰都可以不相信,唯有母親是不用懷疑的。
駱二孃雖接過子菱手裡的物事,但還皺起眉頭道:“我看這事邪邪怪怪的,女兒你以後且少摻和其中,小心被人使陰招。”
子菱嘆道:“我也不想做這些子事,可偏朝雲如夫人央我幫她這個忙。”藉著這個時候,子菱將這些日子發生的事向著駱二孃一一傾訴。駱二孃對於這些深宅大院的骯髒之事是素有聽聞,倒也不感覺有多少驚奇,只是為女兒處在這樣的環境憂心忡忡提心吊膽。
“所以說門當戶對且是重要,。像我們這樣的家庭,平常面對的不過是些鍋碗瓢盆日常生活,就算是與親戚有所爭吵,也不過就是打過吵過就罷了,誰也不會太放在心上。那裡像這些大門人家裡邊的勾心鬥角,不出人命便算是輕的了,就算是稚子之童且也有幾分心計和手辣。”駱二孃見著之前自己預料的事情如今還真是發生了,不免又開始後悔將女兒嫁到那樣的人家,雖富貴又卻活得不舒坦更不自由。
子菱勉強一笑道:“娘這是說我笨,。沒經過家斗的培訓。放心吧,再怎說我也是王家正經的四郞娘子,最多不過是讓我心裡難受,誰也不敢輕易下狠手的。”
見著娘半躺在床上揉腳,子菱。自是知道母親早年落下的腿疾又犯了,便取下手上的玉鐲放在桌上,然後側坐在床邊用力為母親揉著腿肚子,嘴裡還道:“娘這寒腳還是請大夫用藥再調一下吧。”
駱二孃半眯著眼睛,極享受女兒的服侍,嘴裡道:“原。來一直為我開藥方的那位大夫前些日子走親還未回來,我且習慣吃他開的藥,橫豎這舊疾一時半會且是好不了,待那位大夫回來再看罷了。”
見著女兒專心一致地為自己揉腿,駱二孃臉上的。表情越發溫柔,輕輕道:“說來你家那位朝雲如夫人說出隔牆有耳之事分明是向你暗中示好,看來她且終於是想通了不再為難你,要和你捐棄前嫌,言歸於好之意。”
子菱撅嘴道:“也就這種程度的示好罷了,我且不。驚喜。只是擔心,也不知那些亂傳話的人將我的本意歪曲成甚樣?”
駱二孃摸了一。下女兒的頭,無奈道:“像子竹生母那般能幹的娘子且也無法將那些惹人煩好碎嘴的下人完全管住,就更不要說你這樣心軟手軟的女兒。”
子菱好奇地問:“嫡母很厲害嗎?”
駱二孃露出惆悵的表情,低聲道:“姐姐當主母且是將家裡打理得井井有條,為人做事懲罰分明。如果但凡發現犯了家規之人,無須對方狡辯,直接就叫牙婆帶走。”
“就只是讓牙婆帶走。”在子菱看來若是自家捉住那個“細作”非要先刮對方三十個耳光不可,你敢四處亂說,就不要怪我手段毒辣,煽爛你的嘴,煽聾你的耳。
“你嫌棄罰得輕。”駱二孃像是知道女兒的心思,嘴裡道:“女兒怎知這其中的關節,要知這牙婆也分明暗的,但凡在官府裡登記的,且都是明面上的正規人牙,大多是做些正規的生意。但也有不敢在官府登記的人牙,自是私下做盜賣人口的違法勾當。落在他們手裡,轉賣到一處好人家已是天大的幸運,大部分都是被偷賣到瓦舍勾欄處,讓你都由良人變成私ji或雜戶,且是一輩子都是卑賤身。”
子菱揉了許久,終感覺手有些痠軟,這會時候女使站在門外問道:“夫人,夜深需安息才是。”
駱二孃嗯了一聲,過了一會秀蘭和冬香便端著漱洗的盆,帶著手巾、毛尾牙刷子與牙粉進了屋。
子菱見著這位叫秀蘭的女使服侍著母親極為細心,行止間一眼就能看出和冬香這樣村野丫頭的區別,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