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沒事的話……”他慢條斯理的站起來,她則站起來預備送客。“我想請你去吃飯。”
“什麼?呃……什麼?”她覺得自己飄上雲端了。“為什麼?”
“為我的team加入新成員。”
“誰啊?”紡霧感到奇怪。
“你。”他仍是舒緩自得的回應。
“我?”紡霧指指自己的鼻子忙問:“我什麼時候加入你公司了?”用更奇怪的語氣問徐士哲。
“從你企畫文案被採用的那一刻起。”
“誰說的?”紡霧仍是一臉茫然。
“合約書。”
“什麼合約書?”她更茫然了。
“你沒看清楚合約書上的條款?”徐士哲開始驚訝。
“你是說初次籌備會議上,安妮給的那一份檔案嗎?我丟了。”她用不太確定的音調說,忍不住偷偷瞄一下的表情。
“真的?我想如果有一天你被賣了,我大概不會覺得奇怪。”徐士哲遺憾似的搖搖頭。“我並不想失去你這個人才,我相信你能寫。我會叫安妮再補寄一份合約過來給你。”
“等一下!那我得要知道我的薪水有多少,合約書上可沒寫清楚。”她為自己假裝斤斤計較的語調忽然大笑出來,幾乎沒辦法說完一整句話,只得一手撐在門上,一手捂住胸口。“哎呀……你一定……別生氣……我……我只是……不喜歡你那麼……理所當然的口氣……”她咬住嘴唇,還煞不住笑聲。
“你要我?”徐士哲揚一揚眉,抓住她撐在門把上的手。
紡霧心一跳,試著縮回被抓的手。
他用另外一隻手背,毫不猶豫的擦去紡霧臉上因狂笑而溢位的淚水。她呆愣住了,不覺注意到他眼中倏然而來的濃濃柔情,她懷疑自己是笑花了眼,要不就真的是神經錯亂了。可是,她的身體真的是不能動,不能動了。而手上傳來他手心的溫暖與力量,真真切切透過她的手暖到她的思緒中,重重的振動她每一個神經末梢。好半天,她才從震驚的狀態中清醒。
“哇呀,你還沒說給我多少年薪呀!”她故作揶揄的說,想沖淡兩人之中沉默而靜止教她一時不能適應的親密。
“那要視你的表現而定了。”徐士哲很快恢復公事公辦的口氣。“相信我,你有拿年薪百萬的能耐。”末了還是調侃。
“謝謝!我怕自己消受不起這份榮幸。”她不甘示弱的反擊,想一想卻還是對他柔柔一笑:“不過,能找到我,你應該不虧本,我保證我是物超所值的喲。”
“我絕對相信。”徐士哲別有意味的回答她。
“相信什麼?”她也跟著打著迷糊仗來。
“相信你物超所值。”他放開她的手,倒是不耍花槍的回答她的問題。
紡霧看了看他,相信自己剛才一定是眼花了,因為她在他現在的眼神中看不出一絲剛才的柔情,不過她讀不出他眼神中這會兒有什麼。紡霧搖了搖頭,一定是她多情的幻想在作怪。
“那麼,物超所值小姐,你的老闆有榮幸請你吃頓晚餐嗎?”徐士哲一本正經的問她。
紡霧冷冷的、斜斜的睨了他一眼。“當然,那是你的榮幸,可是……”她忽然對他嫵媚的笑了一笑。“如果我和一個第一次見面的男人就能出去吃飯,不知道他會不會認為我太輕浮?”
“你確定我們是第一次見面嗎?”徐士哲笑笑的問她。
“不是嗎?”紡霧篤定的反問。
徐士哲在笑,搖搖頭否決了她的回答,而紡霧則決定不去追問,因為她不確定自己是否真是第一次見到他,因為在夢裡、幻想裡,她可算不清楚“見”過他千百次了,不是嗎?
“你說,你會不會認為我太輕浮?”紡霧把問題繞回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