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放微微一笑,帶著一抹涼意:「本王統統都知道。」
「可我不知道,最起碼,我要知道,究竟是誰在背後害我。」
夜放抿抿薄唇:「其實你早就猜出來了。」
花千樹一頓,她的確是猜出來了。挑撥她與周烈之間的關係,一方面是借周烈這把刀對付自己,另一方面,無疑也是挑起夜放與周烈之間的事端,想要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那老妖婆不是一直在覬覦夜放,對他舊情難忘嗎?為什麼暗地裡,還要處心積慮地算計他呢?
這樣的女人多麼不可愛啊?夜放如何這樣獨特的口味,竟然對一個馬蜂窩一般渾身都是心眼的女人念念不忘?
就不怕,哪一天,做了牡丹花肥?
她故意裝傻:「我就是不知道。我這麼笨,哪裡有你運籌帷幄,這樣狡猾。」
夜放唇角不自然地勾了勾:「她想借我的手除掉周烈。」
果然。
花千樹同樣是不自然地笑笑:「你一無權,二無勢,論武功如今也有傷在身,不是他周烈的對手,她為何唯獨要利用你?」
夜放輕哼一聲,也不知道是表示贊同還是不屑。
「若是謝家對周烈出手,一旦失敗,周烈肯定會借題發揮。而我不一樣,即便是失敗了,直接就是一顆棄子,她無關痛癢。」
看來,這件事情上,夜放還是個明白人,心裡清清楚楚的,沒有被那個老妖婆的畫皮所迷惑。
這女人真狠啊。
花千樹沒有說話,夜放望著她:「你看起來不太相信我說的話。」
我簡直太信了,就怕你自己一見到美色就忘了。
花千樹聳聳肩:「我自然信,而且覺得不寒而慄。不過那韓小賤……」
夜放輕嘆一口氣:「看來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本王就讓你看看那韓小賤的狐狸尾巴。」
王府裡有專門的洗浴池。模仿地龍的設計,可以持續加溫。
天氣轉涼之後,夜放就喜歡去那裡泡熱水。
花千樹總覺得,這種設計就像是吊鍋子一般,上面燉肉,下面燒火。
她玩笑著提醒夜放,記得帶好佐料,讓下人在外間將水燒得燙燙的,直接燉湯吃。
夜放走了一會兒,便差了那個負責燒火的夥計前來星辰園,說是換洗的衣服掉在地上打濕了,讓花千樹重新派人送過去一套。
夥計大概是急著回去看火,扭臉就回了。
花千樹開啟衣箱,翻騰半晌,將衣服準備齊了,就揚聲喚:「韓小賤,韓小賤。」
韓小賤應聲進來:「夫人有什麼吩咐?」
花千樹將衣服丟給他:「給你家王爺送過去。」
韓小賤立即抱著衣服顛兒顛兒地走了。
侍衛們知道他這些時日裡在花千樹跟前得臉,不約而同都有些艷羨。
韓小賤與外間燒火的夥計打了一聲招呼,夥計埋頭燒火,只含糊地應了一聲。
他徑直撩簾進去,外間備有長榻,以及衣架,茶臺等。裡間熱氣繚繞,方才是洗浴所在。
夜放就在裡間。他性子清冷,不喜歡別人貼身伺候,大家全都知道。
韓小賤輕咳一聲:「王爺,小的給您將衣服擱在外間?」
吊簾兒後面,夜放的聲音裡透著懶怠:「嗯。」
韓小賤輕手輕腳地走到長榻跟前,將乾淨的衣服擱在長榻之上,一扭臉,就看到夜放適才換下來的衣裳就凌亂地堆在一旁。一個繡金線荷包隨意擱置在衣服中間。
他悄悄扭臉,這裡正是視線死角,處在洗浴室裡,即便撩開門簾,不探出頭來,也看不到這個角落。
他毫不猶豫地就將手伸了過去,一把拿起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