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沒事了,明樓主你出去吧!”瑟瑟唇角一揚,妖嬈地笑道,輕輕斂上了雙眸。閉上眼的那一瞬,她分明自他眸中看到一絲擔憂,還有一絲痛楚。
天上沒有月也沒有星,潑墨一般的黑,到了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
明春水凝立在海邊,驚濤拍岸,黑壓壓的礁石佇立在淺海處,默默承受著海浪的撞擊,翻卷出雪白的浪花。溼冷的海風帶著海的氣息吹來,吹透了身上單薄的衣衫,微微有些冷,可他渾然不覺。
東方,漸漸現出了魚肚白,紅日,跳躍著從海上升起,海天之間,一片紅彤彤的光亮。
海平面上,漸漸現出一個小黑點,越行越近,是歐陽丐的“墨鯊號”,後面還隨著十幾條戰船。他們,終於尋到這裡來了。
“樓主,你沒事吧,昨夜大風暴,可把我們擔心極了。尋了這大半夜,才尋到這裡來。要不是看到你的訊號,還不知你在這個海島上呢。”歐陽丐甫一下船,便聒噪道。
小釵和墜子隨後趕了過來,小釵早從大船上取下來一伴白色大氅,披在明春水身上。
素白長袍,白裘當風,獵獵飛舞,他的身上,透著說不出的冷意和狂霸。
“小釵,墜子,你們到帳篷裡把江姑娘抱到大船上,送她回去。”白裘披風揚起,他的人已經向船上走去。
小釵和墜子被他眸中的冷意嚇住,慌忙向帳篷內走去。只有歐陽丐,依舊不怕死地說道:“樓主,你要送江姑娘到哪裡去?水龍島,還是她的家?”
“都可。”明春水雲淡風輕地說道,深不可測的眼眸中墨靄重重。
歐陽丐極是失望地搖搖頭,昨日在戰場上,明明看到樓主對江姑娘極是關心的樣子,怎地才過了一晚上,就變了樣子呢。
“樓主,不好了!江姑娘不好了。”小釵忽然從帳篷裡衝了出來大聲喊道。
明春水心中一沉,才剛剛踏上甲扳的身影一頓,他飛身從船上躍下,箭步如飛向帳篷內走去。
甫一進帳,便看到躺在床榻上的瑟瑟。
她蒼白的臉上浮著兩團異樣的嫣紅,柔弱的身子好似風中落葉一般不斷顫抖著。
他快步走過去,將大掌覆在她額上,頓時被燙的驚了一跳。他快速解下身上的白裘披風,緊緊裹住她,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瑟瑟覺得頭昏昏沉沉的,隱約趕到身子一輕,她極力想睜開眼睛,可是眼皮沉重好似有千鈞。她感覺肋部實在是太痛了,而她身上又太冷了,冷的渾身顫抖。這個懷抱緊緊摟著她,止住了她的輕顫。
她隱約覺得好受了些,微微睜開迷濛的眼,看到明春水漆黑的眸,直直凝視著她,她看到他眸中有她蒼白的臉,還有一絲不加掩飾的驚懼。
他抱著她,快步向外走去。
“趕快傳信給雲輕狂,讓他速來。”他聽到他冷冷的聲音,帶著令人無法撫拒的威嚴。
她望著他臉上的面具,漸漸地模糊著,直到她陷入到沉沉的黑暗中去。
*
無盡的黑暗,慢慢地褪了色,瑟瑟從昏迷中醒來。映入眼簾的,是重重素白的帳幔。一瞬間,瑟瑟有些茫然,不知置身何處。良久,才反映過來,這是歐陽丐的大船“墨鯊號”上她曾經居住過的房間。
她怎地又上了這條船?
瑟瑟疑惑地動了動身子,感覺到全身上下極不舒服,有一種脫力的疲憊,而喉嚨更是如沙漠般乾燥。肋部的傷口上,似乎敷著什麼藥,藥味濃郁的撲鼻,卻深深地侵蝕著肌膚,令她傷口火辣辣地疼。
“水!”她低喃道,一開口,才發覺自己聲音嘶啞的好似夢囈。
可是,她的低語還是有人聽到了。
有個人原本坐在她身畔,聽到她的低語,她纖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