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水澧河公司的生產經營也進入了正軌,上月整個公司的水泥產量建立廠以來新高,達月產五十萬噸,以兩百元一噸水泥計算,一個月的產值就過億元,這個數字已經是過去易周水泥廠的三十倍了。
彩水集團和過去的易周水泥廠,完全已經不是一個量級的存在了,但是彩水發展到今天,易周的影子依舊擺脫不了。
也許這個影子在王涵陽的努力下,會越來越淡去,最終讓人們遺忘掉。
但是,影子終究沒有淡去,不僅沒有淡去,這一次鴻城落戶澧河,好像讓人們重拾了回憶。
這一次彩水的鬧事,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激烈,鬧事的起因是當地群眾包圍水泥廠的採石廠,並與彩水維護生產秩序的保安隊發生的嚴重的衝突。水泥廠保安隊毆打群眾,當場打死一人,打傷五人。
打傷的五人已經被送到縣人民醫院緊急搶救,有四人傷勢較輕,救治順利。而有一人傷勢較重,目前還昏迷不醒,醫生確診,傷者腦部受了重創,需要動開顱手術,情況很不好。
這一次暴力衝突,徹底的點燃了易周當地老百姓對彩水的多年積怨,老百姓衝進彩水廠房打砸破壞,甚至還有過激的人用汽油燒了彩水的一輛工程車,大規模的衝突終於形成,而且衝突成失控之勢,越鬧越大,有一發不可收拾的趨勢。
澧河縣縣委書記舒治國親自命令公安局和武警部隊奔赴現場控制秩序,全縣所有警力都被抽調,易周鎮全鎮實施了交通管制,大小車輛準進不準出。形勢緊張到了極點。
經過了一天一夜的封閉措施,從彩水那邊傳來的情況,好像局面才被基本控制住。
但是這個所謂的控制,只能是現場的控制,在現場之外,早已經不知有多少上訪和舉報信、告狀信往上飛了。
澧河在剛剛經歷了鴻城入駐的大喜,立馬便陷入了彩水出事的大悲,幾乎是一夜之間,澧河便經歷了從天堂直接墮入地獄的苦痛。
而這個經歷,陳京理解是異常深刻的。
彩水出事,除了縣委常委級別的秘密碰頭陳京沒有與會外,其他的緊急會議,他基本都出席了。
溫文爾雅的舒治國,因為這件事情徹底的失去了本我,脾氣變得暴躁易怒,幾乎每一次會議,他都會跳起來罵人,好像只有這樣,他才能夠釋放內心的怒火。
……
夜,深秋的夜已經盡是涼意了!
陳京破天荒的沒有加班,六點鐘的樣子,他便回到了家中。
金璐這幾天去省城了,她自學了一個酒店餐飲管理的本科,這次去就是參考最後的兩門課程。金璐對酒店業天生有興趣,她學這門課程,目的就是要增強自己的理論水平,從而為她把酒店餐飲做大做強做準備。
陳京對金璐的這個志向是很支援的,經常也是鼓勵她,這次金璐進省城是志在必得,用她的話說,前後幾天的時間,她就要完成從普通人到高階知識分子這個華麗的蛻變。
金璐不在家,陳京回家就覺得有些百無聊賴。
他回到家中,徐麗芳一看陳京今天這麼早就回來了,歡喜得不行,道:“陳局,我馬上做飯!您早下班可以先打個電話呢!”
陳京道:“我打不打電話,這個時候也該吃飯了,彬彬正在長身體,小孩子營養要跟上!”
徐彬小傢伙鬼精靈,年齡只有四歲多,但一看陳京回來了,他便從樓下上來,見到陳京就甜嘴叫“陳叔叔”,乖得不行。
陳京看到小孩,心情也不錯,向他招招手道:“過來讓叔叔看看?好像又長個了嘛!”
徐彬道:“我天天都吃大碗飯呢,就是要長個,長到陳叔叔這麼大我就可以上大學了!”
陳京一樂,問道:“上大學?你很想上大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