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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別的病還好,可得了此類髒病如何上報朝廷?只怕會被有心人大作文章,說鹽水關的將士前線禦敵之時,還只想著醉生夢死,眠宿得了髒病的女子,才會引起軍中大規模的感染。

太子擰眉道:「主理藥行的,乃是資格甚老的鄭太醫,孤這就命人去扣下他,細細詢問。你也說了,那日有人已經收走了刀具,剩餘的藥材想來也是銷毀了。現在無憑無據,只憑你一個染了病的舅舅,和你手上拎提的藥袋子,都還不足以讓人信服,若無鄭太醫的供詞,反而會被人說成你是在構陷忠良。」

知晚瞭然地說道:「此番主理藥材軍資的就是殿下。就連那個鄭太醫都是您委派的,如今若真是鄭太醫出了問題,感染了一大批的藥材,那麼太子您也難辭其咎。出此招數之人,看來做了萬全的準備,方方面面都思慮到了。這次用招之後,只會有兩樣結果,一個是鹽水關的陳玄上將軍治軍不嚴,縱容將士陣前嫖宿,惹得大批將士得了髒病倒下……」

太子點了點頭,緩緩接著柳知晚的話道:「恐怕幕後黑手真正的意圖是藥材被汙染的事情被揭發,主理軍資的我因為翫忽職守而延誤軍機,被陛下責罰。無論哪一個,都應該正中幕後黑手的下懷。」

太子常年浸染宮廷,本來以為已經習慣了這些勾心鬥角,可是現在依然發出一聲喟嘆。

國難當前,卻有人被權利迷心,還在做這等自掘牆角之事,真是讓人恨之入骨,又一時奈何不得!

不過他倒是意外眼前的小姑娘竟然也能想得這麼深邃,半點不遜於他的那些幕僚們。

所以他看向柳知晚,讚許道:『以前只知道你醫書了得,為人通透,沒想到你一個小小的姑娘,竟然對政局看得也甚透,若是男人,你可堪為臣子,有鳳雛之大才啊!』

知晚聽了太子的讚許,苦笑著道:「太子謬讚了,我不過會些家傳的醫術,能做的也只有親自奔赴邊關治病開方子。眼下最要緊的是找到出問題的藥物,儘早替換,避免大批的將士病倒。另外,朝中的風向,還請殿下早做準備,避免到時候太過被動。」

太子點了點頭,向來沉穩,喜怒不行於色的儲君,如今也是被那背後之人的狂妄大膽給激怒了。

普化教眾猖獗,迎州之亂稍有差池就會波及京城。在這樣動盪的關鍵時候,竟然還有人想著爭權奪利,自廢手足!這叫那些真正浴血殺敵,保家衛國之人得多麼心寒!

若是這軍資藥材被人下藥的事情傳揚出去,必定動搖軍心,搞不好都會讓守軍自己起了內亂。

為今之計,還真是像柳知晚所言,要先止了鹽水關的禍患再說。

主理藥行的鄭太醫當日出府不久,他便連人帶馬車的被掠走了。

等人被罩上黑布袋子押在了一處私宅子時,鄭太醫嚇得魂不附體,只覺得自己也碰上了悍匪。

畢竟羨園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誰知道有沒有那匪徒的同黨?

結果他被個繃著臉的大漢提審,詢問他有沒有在軍藥裡動手腳,鄭太醫被問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哭唧唧道:「那都是給前線將士的,誰吃了熊心豹膽才會動手腳啊?」

「胡說,前線將士已經有人抹了你的膏藥,而起了皮疹子,得了髒病!你還不認?」

鄭太醫急得都用腦袋搶地:「哎呦喂,這都哪跟哪啊,許是有人面板敏感些,起了疹子也說不定啊!」

就在這時,那大漢突然抽刀,在他胳膊上劃開一道口子,然後拿出一盒墨綠的藥膏讓他自己塗抹在傷口上。

鄭太醫先是疼得嗷嗷叫,然後驚疑不定地聞了聞,低聲道:「這……不是我們藥行配的止血綠玉膏嗎?」

說著他用手指點了點,還放在鼻尖嗅聞確認了一下,那人虎著臉道:「快些塗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