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供給的物資有質量問題?是不是已經有合意的備選了?
一說到這個,劉姱的精神頭就上來了,忍不住侃侃而談:物品的質量沒不妥,就是價錢高了。她派了幾波人到市集打探過,象長公主官邸這樣規模的宅邸通常可以拿到一般批發價的八折才對;而現在的店鋪,只肯比市面價低上一成!另外……
偷偷瞟姑母一眼,梁王主不禁有點小得意。
已有商家來主動聯絡過,願以批發價的五五折供給官邸所需;而且,這商家是此行業中的老字號,信譽卓著,可以完全信賴!這樣算下來,一年可以省下不少數額的開銷。
‘果然!’皇帝姐姐不動聲色地問:“此……何賈?”
劉姱連忙報上商號名。
“阿姱……”長公主望著兒媳婦:“‘東’‘西’二市,集宇內財貨之十八……乃寸土寸金之地。”
王主姱不解其意:“嗯?”
館陶長公主說得很輕很輕:“凡能立足其中者,必有依仗!”
“阿母?”劉姱一驚,意識到點什麼。
對侄女的機敏十分滿意,長公主隨意說起幾家著名商賈背後的權貴,緩緩提點道:“商人……謀利;五五之數,則無利可圖。舍財者,何求?”
劉姱陷入沉思;須臾,領悟,抬頭望向姑母:“阿母?”
長公主徐徐點頭,隨口又說了幾個最後或丟命或失爵的貴族人家故事;那些悲劇最早的起因,不過是因貪圖小利與不該有聯絡的勢力產生了交集。
梁王的嫡長女驚起一身汗,急忙伏身行禮:“謹……受教!”
‘是懂事聽話的孩子。’館陶長公主更滿意了,扭頭吩咐侍女端飲品過來,同時突然換了個話題:“阿姱,楚王子屢屢到訪……”
“楚……楚王子!”一聽這稱謂,劉姱就明白怎麼回事了,美麗的面龐迅速失去血色。
“五日後,宴請賓朋,劉靜入族譜……”長公主劉嫖的話語極其平靜,似乎一切是理所當然。
‘這麼快?!還要隆重請客,大擺筵席?是了,劉靜身為王女,是楚國的王主,絕非一般侍妾可比……’即使早知這必然會發生,即使明知如何說如何做能討婆婆歡心,梁王主還是無法象一個賢良大婦那樣說出‘多一個人伺候夫君,好高興’‘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妹妹的’之類的賢惠話。
楚王主劉靜,是梁王主姱心頭的一顆刺。
經過父王的講解,劉姱明白這件事上姑母無可指責——這同樣不是姑姑的願望——是朝局的需要。但她至始至終也搞不懂:她的婚姻對朝政會有什麼影響?她又不是嫁出國門去和番!
兩隻纖纖玉手,越絞越緊……
劉姱十指的指節全泛白了——難道她和夫君兩兩成雙的幸福日子,就這麼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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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9、你來我往 。。。
“宴……賓朋,入……族譜,定……其居……”
前方,姑母的話音嫋嫋地灌進耳朵:“能者多勞,能者多勞……”
梁王主姱的心彷彿被針刺著,生生地疼:‘來了,終於來了!我的家……能不能別住進我的西跨院?!長公主邸內宅還有很多空地呢!’
“楚王主嘛……”館陶長公主說著說著,中間停頓一下:“……暫居侯邸舊宅!”
“侯邸舊宅?”劉姱王主猛地抬頭,驚喜交加地望著她的姑母——姑母說的是堂邑侯舊宅?
梁王主聽丈夫說到過……
‘堂邑侯陳氏’是大漢開國勳貴中的一員,但可惜,在功勳集團名錄上只能敬陪最後幾排。於是在定都長安修造各家官邸的時候,就吃虧了。黃金地塊被位居前列的貴族還有宗室王侯們瓜分一淨,小小的堂邑侯只能憋憋屈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