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之後話少了很多,以前還能說一句活潑,現在卻不愛說話了。
趙換娣骨子裡帶著一股欺軟怕硬,掙錢的元芹她不敢罵的狠,對著元柳這個忙裡忙外的,她就刻薄許多。
再加上兩個女兒之間,她一向不喜歡元柳,平日更是呼來喝去的,成了習慣。
元柳咬著嘴唇沒說話。
她今天去趕集了,忙了一年,她給自己買了個紅頭繩,就放在兜裡。
她回來路上還看到了今年回家過年的陳珠。
陳珠拎著一個小包,不知道幹什麼去。
元柳有心想年後出門打工,家裡日子難熬是一方面,最讓人難受的是她媽那張嘴。
跟刀片一樣。
元柳心不在焉的包著餃子,把趙換娣的話左耳朵進右耳多出。
她太想離開了,甭管廠子裡多辛苦,只要不在家就好。
另一邊,離家兩年多的陳珠這年終於回來過年。
她媽王盼兒四處吹噓,說閨女回來給她起房子。
陳家要了一塊宅基地,離現在的舊房子遠遠的,年前地凍上了,所以要等到年後破土動工。
王盼兒最近高興瘋了,到處顯眼。陳珠回來一趟,小年那天才到家,王盼兒就拉著她走親戚。
每到一個親戚家,王盼兒都要介紹:“我女兒,可孝順了,這次回來給我蓋房子的。”
“對對,說了一家,之前就辦了一次,等房子蓋了
再說。”
略坐一坐,中午吃頓飯,王盼兒就戳戳女兒。
陳珠從兜裡拿出來一塊兩塊錢,各家的孩子,各支的老輩……
王盼兒盯著女兒拿錢,臉都激動的紅紅的。
她這輩子什麼時候這麼風光過,就連日常不怎麼來往的親戚,王盼兒都帶著女兒走了一趟。
她巴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她現在的好日子。
她,王盼兒,要有新房子了!
今天王盼兒難得沒帶陳珠走親戚,她早上五點就喊陳珠。
“今個過年,出門子的姑娘不能待在孃家。你趕緊的,下午帶著幾件衣裳去王家。”
陳珠僵了臉色,她今年回來,家裡壓根沒她住的地方,所以就在堂屋中間用板子拼了個床,陳珠就睡在這上面。
她一動,板子也吱呀吱呀的。
陳珠臉色十分痛苦。
“媽,我都跟你說了,
我跟他過不下去了。”
她今年回來也是這個原因,她跟王家的小兒子出門去打工,那人出了門還嬌生慣養的,打工一受氣就不幹。剛開始去的時候搭上的親戚關係是一個皮革廠,結果沒到倆月就跟拉長起衝突,叫人開了。
“媽,這兩年他都是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啥活都幹不過仨月。這半年他都是光打牌不上工,都是我養著他。”
“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不想跟他過了。”
陳珠擼起棉襖袖子:“他還動手。”
胳膊上的傷痕一看就是舊的,陳珠說是這半年自己給錢,男人才少動手了。
“媽,你啥時候去找他們家說啊,我真是不想過了。”
兩年半時間,她累的腰都要折了。
這邊家裡要錢,那邊男人要錢。
她才十八九,活像是結了十年婚,疲憊憔悴的厲害。
陳珠這麼說,王盼兒一巴掌拍她手臂上。
“多大點事,丫頭,男人動手正常的呀,誰讓你進門都幾年了還沒生娃,你要給他生個男娃,他還能動手?”
陳珠眼淚流到嘴裡:“媽,我咋生?廠裡不上工了?我不掙錢了?從懷到生一年多,我不幹就全家都喝西北風?”
王盼兒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