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告訴曹龍圖。

姜玄能感覺出曹龍圖很難受。

一整天都少言寡語的穆修傳音回道：“這是他的機緣。”

“機緣？”姜玄一愣，看向穆修。

“他因你之事，心境已然出了問題，是劫難，也是機緣。”穆修連道，“我與龍圖相識數千年，一同掌管著北洪洲，我很瞭解……他是至情至性之人！你是他唯一的親人，也是他唯一的傳人，他因你被廢，心頭積鬱難解，若能自己熬過去，他會看透，會明白命運與蒼生，心境自然大增，天命近在咫尺！若不能想通……你之後幫他一把，大悲大喜中，他亦可能頓悟……你明白嗎？”

姜玄眨巴眼睛。

“或許，你能幫他更早晉升天命！”穆修又道。

姜玄有點懂了。

先讓師父的情緒壓著，甚至可以更壓抑，如果……自己斬殺仙妖天才的訊息傳回來，師父或許就會被觸動，而晉升天命？

殺夢赫士夠不夠？！

曹龍圖本就是六劫巔峰神魔！距離天命只有一步之遙！而這一步，是絕大多數六劫神魔，耗費無數也無法跨過的天塹！

“別想殺夢赫士了，你小子……”穆修一看姜玄臉色就知道什麼情況，“不用那般，你只需要殺一個，那是你在滄瀾星域的謝幕之戰，你殺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那麼做了！你去燃燒自己最後的熱血！或許……就能推你師父一把。”

……

歲月悠悠，轉眼三年後。

姜玄在當年四月，將黑焰封印於神庭內，又過半個月，早就準備的穆醉雪，在黑潭山十方絕地渡劫成功，晉升四劫神魔！

……

七月，太玄城來了貴客。

一人是伏逍王分身，另一人……則是姜玄不認識的紫裙女子，也看不出境界，伏逍王稱她為“蓉小姐”，姜玄也就如此稱呼。兩人非常低調的前來，沒驚動任何人，在茶室內與姜玄、穆醉雪、姜念璃談了半個時辰。

四歲半的姜念璃是個絕對的天才！

其智慧不輸於成年人，並且這幾年一直都沒有修行，看了海量的書籍卷宗，瞭解這個世界，姜玄特意不讓她修煉的，她的基礎，還是給前輩親自打才好！姜玄也早就告訴過小女兒，將來會送她隨高人修行。

姜念璃兩歲時，性格就不再像是一個孩子。

覺得同齡人特別的幼稚。

甚至有時候會覺得，姐姐某些想法，也特別愚蠢。

她天生過目不忘、思緒極快……就是隨著一點點長大，她的性格有那麼一點……惡劣！太像穆醉雪了！

“爹爹等我們下次見面，我會打敗你哦！我也會打敗姐姐，打敗娘，打敗姨娘，我才是姜氏最強的！”小丫頭竟然如此向姜玄叫囂！她對自己的天賦，有著清晰但狂妄的認知！

“這樣啊？那我現在打你屁股，以後就打不過了……”姜玄直接將她托起，作勢要打。

“爹爹別打，有人在，丟臉的……”小丫頭眼神一下子好可憐，還親了姜玄臉頰一下。

嬉鬧告別，並不傷感。

因為小丫頭太聰明，很多事都能跟她說清楚，很多事，也瞞不住她，她十分清楚自己去修行的意義！變強，以及……她還給自己定了一個偉大的目標！當然不是打敗姜玄，而是……

“爹爹，我會破解斬命法的！一定！爹爹等我哦！”小丫頭揮舞著小拳頭，振奮自信的模樣！

“嗯，爹等你。”姜玄滿面笑容道。

離開茶室，小丫頭與爺爺奶奶、姑姑姐姐等等一一告別！她小大人一樣，挑釁了所有人，也對所有人說了暖心的話。

最終，三道身影憑空消失在了大殿門口。

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