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望著大地。蘇綰驀地嘆口氣,靜靜等待蘇洛陵。
其實蘇洛陵來了又能如何?他難道就有把握讓她出去?梨陣不像八卦林,是他一手製造的。而且梨陣與八卦林的行陣也是完全不同,量他再如何神通廣大,也幫不了一個全無青烏河圖概念的人出迷陣。
除非將梨樹都拔光了,但是——這可是最蠢的點子。難保砍倒梨樹的時候又會牽引其他機關。
等地有些昏昏欲睡,月光灑到身上有股如置冰窟的感覺。突然一聲叫喚驚醒了她:“綰綰!你應一聲!”
那聲音卻似乎是從頭頂上灌下來的。蘇綰忙站了起來,根本沒見到蘇洛陵的人影,便答應了一聲:“我在這兒!”
隨後蘇洛陵便說道:“搖你身邊兒最近的一棵梨樹。”
蘇綰頓時明白了,這回子蘇洛陵是站在飛鳶閣上跟她說話,他這是“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的解困之法。立馬來了精神,將身旁的那枝梨樹搖得枯枝亂顫。緊接著便當空飛下來一條白綢,一端繫著一塊大石,“嘭”地砸到梨樹旁邊,驚地她連退三步。
那白綢如今滿園子都是,看起來分外惹人驚懼。但知道另一頭繫著蘇洛陵,蘇綰便絲毫沒有猶豫,抓住白綢喊道:“我抓住了!”
“抓緊了!”蘇洛陵沉沉叮囑了一聲,臂力一收,就將蘇綰整個人如月下飛仙似地從梨陣當中扯了出來,直飛往飛鳶閣的視窗而去。
底下蘇棋一聲驚叫,熱淚盈眶:“姑娘,你飛起來了……”
這可不是好玩兒的。一下子離地處在超重之下,心窩子被空氣壓地極痛。又一會兒呈個拋物線撞向處在視窗的那個人影,失重之下難以把握方向,“嘭”地就與蘇洛陵抱成了一團。為卸去衝力兩人在屋內的地板上連滾了好幾圈方才停住。
底下蘇棋飛快捂住眼睛:“二公子,姑娘,你們……你們沒事吧?”
這回坐的可是趟急速電梯!一通下來蘇綰雙眼就已泛黑,趁著未暈之前對蘇洛陵說道:“做記號的梨樹之間,有東西。”就死死賴在了他懷裡,再不想動彈一下。
本以為離開蘇園之前的所有事情都已完結,蘇綰也故睡地幾分安心。另加上密室裡頭的杯弓蛇影已將精神繃了極限,豁然鬆弛下來之後便似被酸醋泡軟了似地,連站都覺乏力。
等再醒過來時,已是第二天,依舊十分無力地靠在榻上。
蘇棋捧著早點進來,見到蘇綰已醒頓時也笑開了:“姑娘,你總算醒了,可嚇死奴婢了。”
蘇綰微微一笑點頭,手底下時刻觸控著那把金鑰匙。這東西自己可是費盡了心思才拿到手的,切莫讓蘇泊生這番苦心付之東流啊。心想著已經告訴蘇洛陵東西的在處,只怕是需他動手才拿得來了。
蘇棋伺候她用了點吃食,取出巾帕抹抹眼角,似乎有什麼事情藏在心中,欲言又止。
蘇綰微訝:“怎麼棋姐姐,為何事傷心?”
蘇棋驚愕地將帕子胡亂塞到衣袖裡,勉強笑了笑:“沒事兒,奴婢只是太高興了,姑娘得以安然脫險。”
知她說的假話,蘇綰更容不得是何人欺負她的,就說道:“是不是園子裡頭又有什麼不好聽的話了?”
蘇棋立刻猛烈搖頭:“沒有沒有,是二公子叮囑奴婢別說出來的。”話畢才發覺自己說漏了嘴,一副要扇自己幾個大嘴巴的懊惱模樣。
蘇洛陵竟還打算不讓她知道?她心裡更急起來:“究竟是什麼事兒,你跟我說說。”
“這……”
“你昨兒在梨樹林外邊兒說的出的大事,是否就是這件事兒?棋姐姐,你可不許騙我啊!”
“奴婢……姑娘……那姑娘千萬別對二公子說,是奴婢說的。”蘇棋自那次不小心劈壞了漢白玉桌石之後,對蘇洛陵極為懼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