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無憂適時拉住了林若素,冷然看向赤炎霜:“你有什麼條件?”
林若素心下一驚,自己差一點就要走到赤炎霜身邊去了。
依著她對赤炎霜的瞭解,他不是那種會有如此好心的人。更不會毫無目的地做這樣的好事。
尤其現在,盧月突然死去,這時地他根本就是一個不定時炸彈。林若素只覺得他身上散發著莫名的危險氣息,絲毫嗅不出他會突然轉變好人的誘因。
果然,赤炎霜笑了起來。開始。他只是微微抿唇,唇角上揚。無聲地笑著。接著,有輕輕地笑聲從他的唇邊逸出。到最後,他幾乎是哈哈大笑起來。
他地笑來得毫無緣由,張狂而恣意,卻又有些淒厲到讓人心驚。
林若素不由後退一步。安無憂穩穩地拉住她,感受到他溫暖乾燥的體溫,這才略略心安下來。
赤炎霜看著手中的解藥和毒藥難以分辨的兩粒藥丸,忽然便又不笑了。
“這裡的兩粒藥丸,我們各自選擇一粒吃下去。我們來賭一賭,誰地運氣更好,怎樣?”他緩緩地道,似乎在說著一個臨時興起的遊戲念頭。彷彿在說著的,是關乎別人生死而與己無關的事情。
安無憂直覺地反對:“姐。不要聽他的。”
然而,當他看到林若素的表情時,不由道:“姐。你……”
他從林若素的眼裡看到了動搖。
林若素握了握他的手,力度大到讓安無憂都感到有些疼痛。而讓他開始恐慌的則是林若素地話:“無憂。這件事我來決定。”
安無憂不許。他不許林若素這樣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這種完全沒有把握的選擇。她等於在拿自己地性命開玩笑。
可是,林若素看著他的眼睛,平靜地說:“無憂,這件事我來決定。”於是,安無憂最終什麼話也沒有再說,他只是用力地將林若素地手握在自己地手裡,幾乎要將她的骨頭捏碎。這是他唯一一次這麼用力地抓著林若素地手,那是他害怕的表現。
只要關乎林若素,關乎她的生命,關乎她的生活,安無憂總會突然變成了膽小鬼,不敢冒險,從不賭博。
他想要林若素能從這疼痛之中感受到他的心情。
林若素看著安無憂,深呼了一口氣,淡淡地笑了笑:“無憂,我不是那麼倒黴的人。”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居然能這麼釋然地笑對生死。
其實,要是拿不到解藥,按照鬼醫的醫術,他給自己下的毒能解的可能性幾乎為零。那麼,與其回去慢慢等死,不如現在搏一搏。林若素不想她死前的記憶就是安無憂和其他人自責的目光和小心翼翼地對待她好像她已經是個死人了一樣。
“如果……”林若素轉而看向赤炎霜,“我是說如果,你拿的是解藥,”呼,交待遺言的感覺真是不太好,林若素在心裡自嘲地一笑。繼續道:“那麼,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不要傷害安狐?”
赤炎霜點了點頭:“如果我拿的是解藥的話。”
林若素不知道自己是否能相信赤炎霜的話。不過,除了相信,她好像也沒有什麼選擇了。
“好。”林若素甚至沒有要求要讓赤炎霜將安狐交給安無憂,她伸出手去,要拿那一粒藥。赤炎霜卻將手收了回去:“等等,規則不是這樣的。”
“什麼意思?”林若素無所畏懼地看著他。
赤炎霜拿了一粒藥,遞給林若素:“遊戲規則不是我們各自選擇,而是由我來選。”
安無憂幾乎要將林若素一把拉回自己的懷中,終止這場荒唐的遊戲。
然而,他看見林若素的背用力地挺直,她吐字清晰,語氣平靜地道:“好。”
接過赤炎霜手裡的藥,她仰口吞下。眼神清亮地看著赤炎霜,林若素忽然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