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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上前問道:“東家可是有了應對之策?”

“他們不是想分一杯羹麼?”蒲開宗冷笑了聲:“我便讓他們分這杯羹,我不能獨佔,那麼誰家也別想獨佔,咱們與流求打過交道,多少也算熟人,我便不相信,在流求他們能比咱們更討得好去!”

“東家是說……”那帳房還有些迷糊,又問道。

蒲開宗擺了擺手,沉吟片刻,然後喚了一個管家來,將那些拜帖盡數交給他,讓他按著上面的名頭,一家家回拜,只說次日正午在泉州府“群英會”宴請眾人,歡迎眾人賞光。

到得次日正午時分,泉州府“群英會”酒樓裡已經是座無虛席。這泉州原本便是海商雲集之所在,雖說這些年來因著“和買”之故,到泉州來的海獠有所減少,可本地海商卻總掛記著海外貿易之事,聞得蒲開宗方十餘日便滿載而歸,自是都少不了前來探問。

蒲開宗讓他們等了約有刻鐘時間半個鐘點才到,這些人有沉不住氣的,一見著他人影便開始嚷嚷:“蒲東家,既有財的買賣,自應拿出來大家共享才是,為何遲遲不來?”

“小弟方才去了市舶司,三船貨還未完稅,故此讓諸位久候了。”蒲開宗淡淡一笑對那嚷嚷之人道:“這不是林東家麼,小弟可比不得林東家,你家自己有私港,故此無須與市舶司打交道呢。”

私自設港逃避市舶司檢驗收稅,這可是一樁大罪,那姓林的有座小私港,故此比起其餘海商獲利要多,但此事卻是不能當眾說出來地。故此那姓林地立刻跳了起來,大聲道:“蒲東家,你這話便是含血噴人了,我家裡不過是有個供漁船下海的小木臺子,哪裡有什麼私港!”

“休吵休吵,且聽蒲東家說流求之事!”又有人以為蒲開宗是藉機吵鬧,好弄個不歡而散出來,免得將流求之事說與眾人。

若只是一兩個海商,蒲開宗或許不以為意,不將之放在心上,但他看得這“群英會”二樓坐得滿滿地,就連走道上都坐著人,心中更加確定,若是今日自己不說出來,泉州海商之中,自己便會再無立足之地。這些行會行,手眼可以通天,不少背後甚至站著宗室皇親,蒲開宗雖有手段,卻也不敢同時得罪這麼多人。

“此行在下確實到了流求,在下送去的鐵砂、生絲、棉花也著實是流求所需之物。”蒲開宗沉吟了會兒,然後抱拳做了個團揖:“流求律令極嚴,在下雖是得以入港泊船,所知並不多。”

“你到的是流求何地?”有人在下邊喊道。

“在下所到之處,被稱為淡水,乃流求唯一開港之所。淡水約有數萬人口,民間殷富,並無官府,只是咱們大宋的銅錢交鈔,在他們那裡卻不通用,而且流求土地田產、作坊商鋪,盡數歸其島主所有。流求所需之物,在下問了,最缺為各料礦藏,銅、鐵、鉛、錫,只要能運去的,他們便收,價錢也公道。其次為生絲、棉花,諸位都知道流求綢緞、棉布極其精美,原是織坊機械所制,流求本土絲、棉不足,故此需得大量自我大宋收購。”

聽他將流求所需之物一一說出,眾海商都是全神貫注,以往海商外貿,多是販運絲綢、瓷器、書籍、紙張之類,各種礦藏較少,生絲與棉花更是主要賣與本地作坊。如今聽得可以將生絲棉花大量賣至流求去,海商中家裡廣有田地,都開始琢磨是否將自家的田地改種桑棉。

若是利潤許可,他們自然有辦法,讓閩地廣種棉花。

“另有一件,流求之事,在下已經稟報官府了。”蒲開宗捻鬚微笑道。

對於流求的武備狀況,他隻字未提,只說流求沒有官府,全島盡屬一人,這在座的眾海商中,多少都做過些不法勾當,當即便有人動了心思。( )

一一八、自古工讒常掩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