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咱們不肯罷手。”
“如果他真是兇手費文裕呢?”
“不可能的,長上。”乾坤一劍語氣極為肯定:“咱們前兩批人迄今音訊全無,很可能已遭了兇手費文裕的毒手。如果姬小輩是兇手,神拳鐵掌三個人那有命在?他用不著提警告,早就前來行兇騷擾了。”
分析頗有道理,實在沒有必要向一個無害的人費神,弄不好必定損失慘重,事實已證明姓姬的不易對付。
“派人嚴加監視他。”生死一筆意動,但不願輕易放棄:“這人在蘇州到底有何圖謀,給我查,必要時,集中全力斃了他永除後患,不許再出差錯。”
“屬下負責監視偵查他。”面目陰沉的激進大漢自告奮勇,對乾坤一劍的畏事態度懷有反感。
“好的,那就交給你了。”生死一筆沉聲說:“記住,我不希望那小輩鬧到這裡來。”
“長上請放心,屬下不會讓這種情勢發生。”大漢幾乎要拍胸膛保證了,語氣充滿自信,“這幾天先後共處決了十八名疑犯,其中幾個的人才武功,比姬小輩好得多,結果還不是受盡酷刑去見閻王了?三個人對付不了他,派五個一定可以把他弄來宰割。”
“你可以全權處理。”
“屬下能呼叫孫大人的四虎衛嗎?”
孫大人,是這批專使的司令人,貼刑官孫紹武,一位世襲的百戶,而且有男爵的爵位。這個人暴戾而膽小,身邊帶有四名死黨保鏢,叫四虎衛,不許負責行動的檔頭們任意呼叫,因此事權不統一,指揮與行動權責明合暗分,形成雙頭馬車式的系統。
“我來設法與孫大人溝通。”生死一筆語氣不怎麼肯定:“當然,希望你無此必要。其實,毛巡撫那邊的人可以使用。李公公的人……”
“李公公的人怕定了姓費的兇手,根本不敢提緝兇的事。”大漢冷冷地說:“他們把魏公公的生祠,把守得像金城湯池,死守住每一塊磚瓦,哪有勇氣協助咱們緝兇?毛巡撫的人,正在打籠絡姬小輩的爛主意,對咱們的干預敢怒而不敢言,還能寄望他們對付姬小輩?哼!看來咱們只能自求多福了。”
三個和尚沒水吃;單位大多事權不一,反而誤事相互牽制甚至扯後腿。目下的蘇州,治安單位之多,委實令人眼花繚亂,市民們動輒得咎,不知枉死了多少無辜。
民變暴亂之後,這種現象是免不了的。
最高治安單位,當然是京都皇家派來的緹騎(東廠)。
李太監是官方大員,權比欽差,所豢養的爪牙,實力其實比緹騎強大數倍,但表面上得服從緹騎調派,骨子裡卻陽奉陰違。畢竟緹騎早晚要打道回京的,這裡仍然是李太監的天下。
其次是巡撫署的人。毛巡撫是地方大員,他的人與李太監的爪牙走得很近,狼狽為奸卻又各自發展實力,同樣在暗中勾心鬥角。
等而之下,巡按府也陰養了一些人,但起不了多少作用。巡按徐吉表面上與毛巡撫蛇鼠共穴,骨子裡毛巡撫把徐巡按看成有潛在威脅的競爭者,像防賊一樣,不許徐巡按過問重要事務。因此徐巡按心知肚明,乖乖順順擺出安份守己的姿態,以免惹禍上身,明哲保身糊塗裝到底。
至於地方官的巡檢、捕快等等,府衙與及長洲吳縣兩縣有數百名之多,這些人只能管一些城狐社鼠,根本不敢參與有來頭的人辦案。這些人恨透了上級的人作威作福,消極的抵制拖拉推託敷衍塞責,甚至暗中扯他們的後腿,所供給的訊息絕大部份是假的。有所圖謀的江湖群豪,就在這些治安人員勾心鬥角的夾縫活動。
旱天雷的出現,僅引起極短暫的騷動,誰也不相信這個名震天下的江洋大盜,會鬧得無聊跑來蘇州作案。
姬玄華的出現,反而比旱天雷更吸引有心人的注意,至少巡撫署與京都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