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過去,只把他打得頭暈腦脹,就此暈了過去。
“三伢子……”打穀場上響起了爹爹淒厲的嚎叫……
“打死人啦,陳扒皮打死人啦……”村民中不知道誰叫了一聲,早已憤怒的村民再也忍不住,紛紛向陳扒皮圍攏。
陳扒皮這下真怕了,手持著鞭子喊道:“別過來,你們別過來,我鞭子不認人的!”
不知是誰又喊了一聲:“打他!”村民們一擁而上,拳頭和腳往陳可辛身上招呼,陳可辛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豪奴和打手本想阻止,但村民人數太多,根本不聽他們的,還把亂拳向他們身上招呼,豪奴們見勢不妙,抱頭逃竄而去……
打穀場上,放著陳可辛和兩個豪奴的屍體,用白布蓋著。周望盯著這三具屍體,久久說不出話來。他們晚來了一步,抵達打穀場時,村民已經把陳可辛活活揍死,正向陳可辛家進發,準備繼續拿著陳可辛的家人出氣,順便把陳可辛的財物搬回自己家。周望令弓兵阻止村民,結果夾雜在村民堆裡的一些地痞叫囂著要報仇雪恨,說什麼也不答應放過陳可辛家人。直到周望發怒,準備以聚眾造反的罪名抓捕這些地痞,方才讓這些地痞沒了聲。周望吩咐弓兵將這些地痞控制住,以備不時之需。
但是現在陳可辛已經死了,與惠王成了你死我活的局面,這正是周望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周望雖說穩重,但絕不是膽小怕事之徒,他吩咐李光祖領著弓兵謹守雙廟山秩序,自己單騎回返枝江,與林純鴻商議善後之策。
由於宗人府的事情歸禮部管理,惠王的申訴與湖廣巡撫唐暉的移文一前一後抵達禮部。唐暉能向禮部上移文,當然有張道涵活動的功勞。但是大明朝廷正處於風雨動盪之中,周延儒和溫體仁針對吳橋兵變鬥得不亦說乎。周延儒素來親近東林黨,當孫元化被逮到北鎮撫司,周延儒和禮部尚書徐光啟忙於營救孫元化,一時心力交瘁,哪有精力去管枝江這個小地方的些許小事?於是,這件事情被拖了下來。沒想到,過了一段時間,惠王和唐暉的上書又一前一後的抵達了禮部。惠王聲稱:林純鴻縱容弓兵打死家人三名,並且胡亂攀誣,諉過於良民。而林純鴻則稱惠王縱容家奴貪腐,肆意拷打良民,激起民變,幸好弓兵到達及時,方未釀成大禍。雙方各執一詞,互相指責對方。然而這些事情仍然沒有引起禮部足夠的重視,依然扔在那裡沒有處理。
此事被御史餘應桂得悉,如獲至寶,餘應桂素來對周延儒無原則迴護親信不滿,多次上書彈劾周延儒,這次更不遲疑,立即上書彈劾禮部辦事拖拉,致使枝江民變。畢竟,周延儒與徐光啟在營救孫元化一事上結成攻守同盟,禮部被認為是周延儒的勢力範圍。
溫體仁當然對餘應桂的彈劾樂見其成,自從吳橋兵變以來,彈劾周延儒的奏摺如流水般送入宮內,這當然有溫體仁的功勞。周延儒數次上疏辯解,崇禎雖然對周延儒好言慰留,但心裡總有些疑疑惑惑的。溫體仁知道,彈劾多了,周延儒最終會失去聖眷。再加上現在大明遍地民變,又發生了吳橋兵變,崇禎早就對周延儒有所不滿,現在正是火上澆油的最好時機。
餘應桂的彈劾讓禮部慌了手腳,馬上對此事進行處理,透過內閣票擬,對惠王和林純鴻各打五十大板,責令惠王約束家奴,不得干涉地方政務;責令枝江縣對民變賊首嚴加查辦,絕不姑息。溫體仁無意於糾纏此事,票擬順利透過。
這點小事對整個大明來說,微不足道,但是崇禎皇帝批紅時,看到民變,敏感的神經觸動了一下,見林純鴻率著弓兵將民變扼殺在萌芽狀態,十分滿意,忍不住問身邊的太監,林純鴻是什麼人。太監查詢一番,呈給崇禎,讓崇禎皇帝嘆息不已:可惜是個白身!然後拿起硃筆一勾,票擬就成了大明的正式命令。
自從林純鴻上啟文後,將幾個地痞判為民變賊首,包